“何岩,这些人是谁啊?”
“这是我几个忘年交,今日特意前来拜访。”
拿着画像的那人上下打量了林酥酥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之色。
“你的忘年交还真是特别呢。”
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何岩双眸蓦地一冷,“胡二,可是想切磋一番?”
胡二神色一僵,他干干扯了一下嘴角,“对不住,我胡咧咧惯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林酥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准备多生是非,但老六一向对她极其护短。
他向前踏出一步,刚准备来一场口若悬河的骂战,眼睛却盯在他手中捏着的那张画像上。
于是,他变换了一下表情,笑呵呵地问道:“兄台,可否将这张画像给在下看看?”
胡二刚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间他态度又好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你要看画像?”
“嗯。”
老六热情友好的走到他身边,同他勾肩搭背,“好兄弟,你不会不给吧?”
不仅胡二满腹疑问,就连林酥酥与璐瑶等人都不解地看着他超常发挥。
“给你看。”
突然间被迫成了他好兄弟的胡二嘴角抖了抖,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他。
老六一看,霎时眼睛一亮。
“这......”
靓仔站在他的肩上,也看清了画像中人,在老六还没说出什么之前,赶紧凑到他的耳边小声提醒:“稳住,稳住!”
老六猛地咽了口口水,顺带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看了林酥酥一眼,悠悠道:“这人可真值钱呐!”
胡二似乎与他找到了共同话题,瞬间拉近了距离,他也很赞同地点头,“确实很值钱。三千万中品灵石,得做什么梦才能梦到这么多灵石,我连三百块灵石的梦都不敢做。”
“你这格局小了啊,胆子放大点,今晚就梦它一个亿。”
“一个亿会不会太多了?”
“梦里啥都有,你只管大胆去做!”
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中的画像递给林酥酥,“你也看看,回头遇到了人,好捆了去领奖赏。”
林酥酥接过画像展开一看,同老六一样眼睛倏地一亮。
“真值钱!”
幸好她胖的让人认不出了,不然得破多少财!
璐瑶也举目望去,上面林酥酥三个大字入了她的眼。
她看了看上面画着的美人,再看看身形魁梧雄壮的林姑娘,她将心底刚刚涌起来的那丝怀疑给生生掐灭了。
肯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家就在前面,你们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胡二接过林酥酥还回来的画像,热情的朝老六发出邀请,“我与你一见如故,咱们今晚好好秉烛夜谈,聊聊你刚刚说的格局。”
这个词还是老六从林酥酥的问心境中学来的,他挺了挺胸膛,故作高深道:“格局这个东西异常高深,非一般人能懂。”
胡二略低着头,站在他身边,似是学生聆听先生教诲般,恭敬有礼。
“兄弟,你快于我说说呗。”
“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老六斜眼看了他一眼,肃然道:“就比方说,你刚刚对我家老五不敬,我本来是想与你大战群舌三百回合的,后来我猛然间格局一打开,便主动化解恩怨,与你成为好友,这便是格局。”
“万事将心放宽,心若不宽,鸡毛蒜皮都是大事,心若宽了,天大的事都是小事。”
“所以,心态决定状态,眼界决定境界,心胸决定格局,而格局决定命运。”
老六侃侃而谈,一旁的人听着听着,都觉得他说的甚是有道理。
“六公子博学多才,有古贤圣人之姿啊!”
“是啊是啊,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心胸瞬间开阔了。”
“我也是,听六公子一言胜读百年诗书,如今心胸广阔无垠,见山是山,见水也是水了。”
“兄弟,你懂得可真多,我胡二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便是虎啸帮的新帮主!”
胡二满眼真诚,林酥酥和靓仔忍不住向上翻了个眼皮。
老六不亏是老六,忽悠人的本事当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璐瑶被老六的一番话说的神色激动,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姑娘,见她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对她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
果然都是高人啊!
“老六学识可真渊博,以后我定要多多请教于他。”
林酥酥和靓仔同时将视线投向她,最后默契的看着被阴霾笼罩的天空。
唉,单纯的人啊!
何岩见与胡二一起的那几个溜子都被老六忽的团团转,微微干咳一声,视线投向别处。
早知道这些人这么蠢,他就该像六小子这般用脑力而非武力。
“咳咳,今日便至于此吧,以后有机会,我跟你们多多讲解一下怎么打开格局。”
老六今日算是威风了一把,他昂着脖子,背脊如青松般笔直。
这般模样到是像个肚子有文墨的人。
“那我们就恭候六公子您前来为我们讲解格局一事了。”
胡二带着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对着老六一阵作揖抱拳,眼睛晶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
“好说好说。”老六回敬,“我家老五多日奔波疲累,就不与你们多说了。”
“好好好,您请,您请!”
胡二还跑来林酥酥面前,神色庄重,九十度弯腰,“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勿怪。”
这一次的道歉,有诚意多了。
“无碍。”林酥酥随意摆了摆手,“良言一句暖三冬,日后当谨言慎行为好。”
胡二这会子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能凭貌论人呢?多好的姑娘啊!
“多谢姑娘教诲,胡二一定谨记于心!”
他直起身,何岩看着他的眼睛诧异了一瞬,他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如埋入地底的春笋,隐隐欲破土而出。
不过几句胡诌之语竟当真能点拨这群顽石?
可倘若仔细想想,当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他敛了思绪,看了眼天色,缓声道:“走吧,天快黑了。”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