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再次响彻云霄!
院子里的人都被张三给支走了,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封桓带着人赶来时,林酥酥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呢。
“你来了?”
她将视线投向封桓,朝地上努了努嘴,“你看看这个怎么处理。”
封桓见自己便宜爹的凄惨样,微微一愣。
这最大的障碍就这么被拿下了?
也太超乎他的意料了些。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五岁时,可是亲眼见着他娘是如何被那个毒妇给害死的,他爹就看着他娘被人折磨,什么话也没说,就只等人死了,让人拿个铺盖一卷,扔去了后山。
他的心太硬太狠了,如今不过折了胳膊腿,还抵不上他娘所受的万分之一。
“逆子!你居然敢勾结外人戕害你爹!”
封城主见封桓来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哆嗦着嘴唇,双目喷火地瞪着他,恨不得要吞了他。
封桓半蹲着身子,目光直视着他,嘴角勾出一抹讥笑,“你三更半夜闯人家小姑娘卧房被人打断了手脚,与儿子何干?”
“也是林姑娘人善,要是搁我,不仅打断你的狗腿,还得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他故意伸手戳了戳断成两截的腿骨,心情颇为愉悦地说道:“膝盖骨已经彻底粉碎,想来父亲大人以后只能卧榻休养了。”
“不,不可能!”
封城主激动地大声咆哮,他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浑身痉挛抽搐。
“桓儿,你快救救为父,快抱为父去就医,只要你这次救我,为父就将城主之位传给你。”
封桓站起身,冷漠地看着他。
他娘以前不也曾这么苦苦哀求过他,希望他能救她?
他不是说他娘贱命,死便死了么?
“城主之位我自己会拿,至于你?”他忽的扬唇一笑,“放心,我会好好让你活着的,毕竟,禁山开启,还需要你们不是?”
“你!”封城主大惊失色,他看着封桓似笑非笑的眼神,背脊上蓦地窜起一股寒气。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儿子都知道了呢。”
封桓双手环胸,右手食指有节奏的在胳膊上点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便宜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他这个爹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一辈子就知道裤裆里的那点事。若不是第一代祁阳城城主留有古训说祁阳城世代由封家统管,就他这个脑子,早被人取而代之了。
封城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干脆直接闭嘴闭眼,装死。
“你们还要说什么就在屋外说罢,我得休息了。”
林酥酥打了个哈欠,她走到封城主的身边,弯腰揪起他的衣襟,一只手轻轻松松将他提了起来,像是扔垃圾一样朝着屋外一扔。
“啊——”
惨叫声又一次响彻天际。
封桓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她,恍如梦中。
林酥酥伸出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他踉跄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嘭!”
房门关上。
“......主子。”
白二看着自家主子被人踹出来,心情有些复杂。
若是以前,他定会上去理论几句,可看着地上哀嚎的人,他默默的选择性失明。
城主大人好歹一百大几十斤的肉,人家一只手就给扔出来了,他怕是不够人家一拳头的。
“将人送回去吧。”封桓敛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往日那般慵懒矜贵。
“主子,不看管起来吗?”白二诧异地问道。
“让王长河带几个人守着吧。”封桓摆了摆手,“他们如今伤的伤,残的残,已经不足为惧。”
“不是还有老夫人吗?”
“哼,一个身子埋了大半黄土的无知妇人而已。”封桓冷嗤了一声。
他最大的依仗可不是那一万侍卫军,也不是王长河与城主府的那些官署,而是屋子里那个奇怪的林姑娘。
瞧见没,不用他动手,自己最大的三个敌人便都折在她的手里。
封桓简直想双手叉腰,仰天长笑。
“送回去,找医师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交代了白二一句,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酥酥又连着两个月没有出门,城主府里却闹翻了天。
杨老夫人得知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大孙子,被一个他平时看不上眼的小孙子囚困在院中时,立即带了人前来。
“王长河,你这是想要犯上作乱?”
杨老夫人年过花甲,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挺直背脊,一双三角眼像是毒蛇一般盯着王长河。
王长河挡在她的身前,略微弯腰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亦只是听令行事。”
“让开,老身要进去看看城主!”
“还请老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王长河像是一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封桓从院子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块铜牌,铜牌之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
这是侍卫军的兵符,谁持兵符,侍卫军便听令于谁。
“祖母,父亲已将城主之位传位于孙儿,侍卫军的兵符也是父亲大人亲自交予孙儿,这是传位文书。”
他拿出一张黄色绢布展开,上面写了传位于二子封桓,还盖了城主印鉴。
杨老夫人看了上面的内容,登时横眉一挑,“封桓,你囚禁生父,忤逆不孝,这传位文书定是你伪造的!”
就算这传位文书是真的,她也不能认。
城主之位只能由她杨氏女生的血脉才能继承,只有这样,才能保她杨氏世代荣华!
封桓自然知晓她的用意,他淡定地将传位文书收到袖口中,语气淡漠地说道:“祖母年事已高,还是好好呆在院中颐养天年吧。”
“白二,送老夫人回去,派人好好侍候。”
白二手一招,带着一队侍卫将杨老夫人团团围住,神色肃然道:“老夫人,请吧。”
杨老夫人眼神阴戾地瞪着他,“封桓,你敢!”
封桓只是笑着看着她。
“还愣着干什么?今日风大,老夫人若是受了凉,小心你们的脑袋!”
白二狐假虎威,挺着胸膛,让侍卫军强行将杨老夫人给送回了院中,并派人贴身侍候的连只蚊子都近不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