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之同情地看着他,本来好好的老祖,这么一改,变成孙子了。
他刚想安慰他,一道慵懒苍老的声音,以平淡的语调传送过来。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哎呀,我祖师爷喊我了。”
李砚池从呆滞的顾挽之身上溜下来,迈着小短腿,快速朝着流辉苑跑去。
刚走一会,他又小跑着回来。
“叔叔,能不能送我回去啊,我找不着路了。”
“二师兄,你说那人是咱们师祖么?”
顾挽之被李砚池拉着手,一脸懵逼地问道。
“差不离。”
萧景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收了折扇,便抬步朝着前面走去。
李砚池手上抓着梅花枝,一路蹦蹦跳跳,高兴地说道:“我们住流辉苑。”
盛开的梅花花瓣随着他的蹦跳,被颠簸落了一地,等去到流辉苑时,只剩下几个还未展开的花苞。
“祖师爷,我回来了。”
他举起手上的梅枝,灿烂的笑脸立时垮了下来。
他声音带着哭腔,“哎呀,我的梅花怎么没了?”
顾挽之指着上面零星的两个花苞说道:“这不还有两个么,回去拿水养着,还能开花的。”
“兔崽子,还不进来!”
老头的咆哮声从室内传出来,明显的带着一丝火气。
顾挽之缩了缩脖子,他低着头,等着二师兄先进去。
“祖师爷怎么唤我兔崽子了?我爹又不是兔子。”
李砚池嘟囔了一句,拿着那支梅枝小跑着进去。
萧景咬了咬牙,紧绷着背脊,如上刑场一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师祖!”
“哼。”
林向南打量了他一眼,鼻子里轻哼了声,“兔崽子!天天一身白,你穿不腻,老子都看腻了。”
“师祖!”
顾挽之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恨不得将自己隐形起来。
林向南感应到他的修为,脱了脚上的一只鞋砸了过去,“你个混小子!多大了,还这么点实力?是不是又只顾着耍去了?”
顾挽之侧身一扭,那只灰不拉几的鞋子‘砰’一下砸在他身后的屏风上,随后‘吧嗒’一下滑落在地。
“祖师爷,你们认识?”
李砚池双脚并拢,瞪着最大的眼睛,看着送自己回来的两位叔叔,一脸惊讶。
“这是你二师伯,那是你三师伯。”
“二师伯,三师伯!”
李砚池呲着白花花的小牙,跑到两人身边,仰着头,脆生生地喊道。
“诶,小师侄。”
顾挽之心中一阵庆幸,幸好师祖及时‘改邪归正’,不然自己得喊这个小屁孩小师叔。
“酥酥呢?”
林向南金鸡独立,跳着过来,将丢出去的那只鞋趿在脚上。
“小师妹和大师兄出去寻人了,还未回来。”
顾挽之笼着手,乖巧的将自己的肩膀斜过去,让他扶着自己的肩膀蹬鞋。
林向南穿好了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这府里有个极阴之体的男子,你们可认识?”
顾挽之有些惊讶,“师祖,您老人家见过老七了?”
“老七?”
林向南抬起了头,霎时眼睛一亮,“已经收归咱们茅山派名下了?”
“嗯,小师妹代师父师娘收的。”
顾挽之殷勤的倒了杯茶,双手奉了上去,脸上还堆着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