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离得近，手还被对方抓着，月洛洛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因为她的话突兀地顿了一下。
这种反应只能说明他对她说的话并不是无感的。
“曦，是你对不对！”
面前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金瞳此刻终于出现了少有的波动。
月洛洛想过他会点头承认，也可能直接矢口否认，但没想到对方却是反过问她。
“你记得自己的前世？”
这下换她愣住了。
是了，时隔五百年，她才再次出现，而且还完全换了个身份，在对方眼中不正是“前世今生”了吗！
即便她自己知道，她还是她，但是对方不知道啊！
要不是时空管理局有禁言功能，有那么一刻月洛洛真想直接跟对方摊牌自己任务者的身份。
但如今，她也只能默认了对方的说法，承认自己是重新转世而来。
“对，我记得！”
月洛洛以为对方知道自己还记得过往之后，就会与她相认。
然而事实却是，面前的男人变得更沉默了。
只是原先阻拦她的手却是没有再抓得那么牢。
她也因此终于成功地拿下了对方的面具。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不同的除了那一头变了颜色的头发，还有脸上过于陌生的神色。
意识到不对的月洛洛，在面具落地的同时，她也登时抽身离开了对方身前，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
月洛洛如今终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这人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
“我是明曦，如你所见，我是他，也不是他。”
他有他关于以前的全部记忆，但也就仅此而已。
只是这会儿看着小姑娘就这么果断地和他拉开距离，他也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内心毫无波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曦到底怎么了！”
月洛洛想过很多种对方如今可能出现的变化，但唯独没想到眼前这种。
她熟悉的那个曦可能已经不在了……
“他不过是我的一缕下凡历劫的化身，历劫归来，一切有关凡尘之事自然已经一一斩断。”
特别是七情六欲，神是不应该有这种世俗欲望的。
“你是明曦上神！？”
“是。”
“曦是你为了能历劫成功而分出的一缕化身？”
“是。”
原来是这样吗！
难怪他明明就在此界之中，却没有第一时间与她相认。
原来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他的化身曾经的一抹劫数。
更难怪他飞升之后不是当回他的上界仙尊，而是直接晋升为了神尊，恐怕那仙尊也只是他历劫的一环。
月洛洛此刻的感观真的很复杂。
难过也有，气闷也有，还有心脏处揪心的痛……
只是眼角刚有泪水划过，就被一只大手温柔地拭去了。
哪怕对方只是一触即离，那手底下的温度也是骗不了人的。
这让月洛洛意识到她所熟悉的那个曦或许并不是像眼前这位上神嘴上说的那样，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再次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既然已经斩断一切了，你为什么还要给我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