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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造物无私青一角 会心不远陷困境(1 / 2)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人在做天在看!

很多做了坏事的人,往往都抱有侥幸心理。

比如笔者以前有个同事,在骗人上,很有造诣,放言说:中国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别说东西方向了,从南骗到北,一辈子也骗不玩。

最后这个整天弹弓打家雀的,还是让家雀掐了眼。

再说,无巧不巧,皇彤炜往床底塞旅行箱,苟积万看到了。他更是感到蹊跷,便酒也不喝,拿着私下购买的高倍数望远镜观察起来。

皇彤炜儿子进卧室跌倒,皇彤炜和老婆再进屋,相继跌倒,让苟积万意识到旅行箱肯定不简单。由于人影幢幢,苟积万看不清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可里边不是寻常物品是肯定的。再想到,皇彤炜心虚胆颤的样子,苟积万就是木头脑袋,也明白,那里是皇彤炜的命门穴!

皇彤炜出门的时候,苟积万就像高明的侦探,紧追着背影跟踪下来。

埋好旅行箱,皇彤炜跺跺脚上尘土,很轻松离开的时候,苟积万……他这个食肉动物,可不是吃素的!

皇彤炜昨夜没睡好,日上三竿还在床上眯眼假寐,心里自鸣得意,想着昨天的果断出手。自忖要是稍微犹豫,和死人骸骨有了交集,还真是说不清的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婆告诉他有人来访。进屋的俩人脸色铁青,不怒自威。往那里一坐,自然的瘆人毛。

询问开始口气还算平和,看到皇彤炜吞吞吐吐,老是转圈子,不正面回答问题,气氛很快就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皇彤炜上来还想马虎,见警察说到要害。他们不仅提到旅行箱,还说到旅行箱的颜色形状,再问到时间点在干什么。皇彤炜的心理堤坝,瞬间坍塌。

原来苟积万昨夜。挖到旅行箱,打开见是人骷髅,大为吃惊。这个混混知道,和人命沾边的都不是小事。既是为了撇清自己,也是出口怨气,就到重案组报了案。

警方连夜调取录像,虽然有一段修路,皇彤炜从公交车站到埋旅行箱的过程,大体有了轮廓。

看到询问警察的严肃,皇彤炜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只能把从公交车上捡到旅行箱,以为可能是盗墓的文物私自带回家。打开发现骷髅遗骸,害怕连累,事发丢人,一一详细交待。

皇彤炜在警方询问室,讲清遗骸的来源后,审问人员脸色和缓许多。没到二十四小时,皇彤炜便放回了家。

家是回了,皇彤炜的麻烦没有完结。警方说得很明白:人命关天,命案必破。既然已经以无名骸骨报案,即使不是你皇彤炜致死人,但不代表,移尸体的人没问题。

极可能是杀人移尸,这样的案子要销案,就得有结果。案子一日不结,你皇彤炜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要时刻听从警方的传讯。

负责此案的周明涛警长,开始接案子的时候很是轻松。这几年办得案子多了去,什么样的奇案、诡案没见过。这个案子,听报案人的陈述,过程不是太复杂,极有可能是个粗心人造成的误会案子。现代技侦技术发达,天眼密布,找到弃掉包裹的人,应该不是难事。

他认真的询问了皇彤炜三口子,极力想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重点查问了皇彤炜,对皇彤炜的过程叙述,反反复复,不厌其烦,连他上车下车的细节都问到。

开始,皇彤炜在询问记录上签字画押、按了手模后,心里轻松多了。自己毕竟没有杀人,旅行箱只是检的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尽了公民的义务,协助公安办案。

不过令他不安的是,警长的搭档老是冷笑。临出门皇彤炜乍着胆子问他:你嘴角的笑怎么不像好笑,我错了吗?

搭档的回答很冰冷:错没错,你自己知道。你捡旅行箱的动机好像不单纯,说是偷也不为过。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司机?为什么不交给所在派出所?

话不多,砸的皇彤炜冷汗直冒。眼光真是犀利啊,怕什么,他得到了什么。

现在怎么办?正应了《捉放曹》里陈宫的唱词:“马行在夹道内难以回首!”

皇彤炜从案发那天起,经常有警方电话询问情况,弄得皇彤炜成了热锅蚂蚁。

案件一天不结,他就一天不得安生。在没发现新线索前,他皇彤炜就是有关命案的最大嫌疑人。

这件刑警大队接到皇彤炜的报案,一丝都没有放松。毕竟人命关天,涉及到人命的都是大案、要案。就是尸骨无存,有了报案都要一查到底,何况骸骨都抱来了。

皇彤炜的后悔药难吃啊!

周明涛警长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应该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

一旦进入调查,就像陷入沼泽,或者说进了云遮雾绕的深山老林。他在彭州公交大巴车终点站,先查找当日的监控资料。沿途不少地方在道路施工,能参考的监控录像有限。

在仔细查看相关录像后,并没有找到拉旅行箱上公交大巴的始作俑者。

好容易圈定五辆在那个时间段运行的车辆,一接触傻了眼。车上还没安装监控,司机对车辆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印象。想想也是的,既当司机又当售票员,公交车运行的路线大多是乡村集镇。人群熙熙攘攘,一天来回六趟车跑下来,见的人哪天不几百口子。一般不是特意去观察,谁得脑子有那么大容量?

要是有这么好的记性,还不早去弄个专家当当,谁还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的耍大方向盘?

有个司机,不耐烦的嘀咕。

没有办法,警长只好带着搭档,再回到原点,找皇彤炜再了解情况。别看,皇彤炜平时自以为脑子好使,那天既因为和叶蓁蓁缠绵太劳累,又因为中午酒喝得有些大。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当时的行为,不啻于做贼,光注意防范他人,哪有心算计别人。

说来说去,皇彤炜所能提供的线索只是说,上车时只感觉那人是个敦实的汉子。穿着上档次,皮鞋上有黄泥,脸部特征说不上来。

他在前边的座位趴着睡觉啊,怎么能看见他的脸?

皇彤炜辩解的说。

搭档很有点不耐烦:老皇,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利害。案子破不了,没法销案,你的嫌疑能撤销?

见到皇彤炜想反犟,搭档手冲他一挥:你不要强调任何理由,要不是你偷偷拿走包裹,心里想捡便宜,只要喊一声谁丢了东西,哪有今天的案子?因为你的私心,行为偷偷摸摸的,留下多长的时间段?案子不破,你!脱不了干系!

这天夜晚,皇彤炜又是一个难捱的时光,一夜他眼睛都没合上。反复的想上车后的细节,放大想事情的可能联系。

天亮了,魏玉梅见到皇彤炜满脸憔悴,眼睛布满血丝,很是心疼。虽说叶蓁蓁的事,让她恨之入骨,两口子分床而居,成了搁伙计过日子,从心底还是关心他。

魏玉梅想了一会,给洗漱完毕的皇彤炜端上鸡蛋面:吃吧!不要蔫头耷脑的,天塌下来,有地接着。昨天那个小警察,有气没地方出,故意吓唬吓唬你吧。

皇彤炜苦笑着,摇摇头: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私人集资的事是伤了阴德,这是要叫小区里的人知道,嗐……

魏玉梅歪头想了想:公交大巴车,是从涟泉区始发的车。最近听说兴建风景区,坟墓迁葬闹腾的厉害,那人是不是迁坟?

皇彤炜头一拨浪:迁坟,这样的事怎么能一个人去办?又怎么可能把亲人的骸骨,扔在车上?除非……

他心里一激灵,想起点什么:要是去的人多了,这装骸骨的箱子怎么能丢?

是不是这家有什么特殊情况,自己去启坟。

要是自己所为,这个责任负不了,家里人能不抱怨、催促他去寻找?

想到这里,皇彤炜的思路清晰起来,他似乎找到了打开迷局的路径。

任惠然在市内的大巴车终点站,没有找到旅行箱,又不敢交代丢失物品的内容,只好自己脱下皮袄捉虱子,一点点的来。

退休了,任惠然时间多的是,他沿着公交大巴的站点,一个个的询问上下车的人。任惠然心里想,旅行箱里装的骨骸,谁捡到,也不会藏匿。只是怕有人嫌晦气,随手扔到河沟里。

十几天过后,任惠然寻找到涟泉区公交大巴终点站,在这里要是再找不到,奶奶的骨骸就不知丢弃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