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茹也是大学毕业,邓进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了问题在哪里。
“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余书记年纪轻轻,考虑问题却很长远,颇有大局观,眼中不仅有一城一地的得失。”
“是啊,我也是很惊讶。
你说,他年纪轻轻,怎么就有如此毒的眼光。
余书记的意思,倭国人舍弃水电站,开发矿产,很可能是两个目的。
一是打我们稀土矿产的主意,另一个,就是矿场离大江很近,他们把矿挖到江边。
到时候,有需要的时候,直接炸开,也是一样。
所以,余书记才让矿场停业整顿的。”
刘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老邓,余书记说的有道理。
而且,开矿与建水电站相比,不但投入少,见效快,技术含量还低,而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想,他们开矿的地方,与大江只隔着一座大山。
炸开以后,江水可就要改道了。
顺着矿场涌出来以后,出了大山,就是千里平原地区,到时候,损失就是灾难性的。
真是其心可诛。
怪不得他们放弃了水电站的建设。
与水电站相比,开矿的威慑力更大!
老邓,你说,胡市长是被人蒙蔽,还是说,他其实是有意的?”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邓进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他不相信胡市长会故意的。
但如果是呢?
如果他事先真的就知道呢?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可是,他不敢想,也不得不想了。
谁能想到,树兴县这么小的一个县,而且还是穷的要命,竟然也会被人盯上。
以前不觉得树兴有什么,现在往大的方面一想,他才惊觉,按照余书记的分析,树兴的战略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不敢想,有朝一日,矿场忽然发生爆炸,大江水通过矿道改道,汹涌澎湃的江水在平原肆虐,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做了冤死鬼。
关键是谁能想到?
幸亏是余书记来了。
同时,邓进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但他不敢说,也不敢再想。
“余书记是做事的人,老邓,就跟着余书记干吧。
如果最后没有成功,这个官,也不用再做了。
咱们找个地方,养老去。”
刘茹握着邓进的手。
“好,我老邓,也没有多少时间等了。
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都在树兴县了。
我对得起生我养我的这片山水。
对得起树兴县的父老乡亲。
更对得起自己但我,对不起你!”
邓进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咳咳,爸,妈,秀恩爱,能不能到你们房间去啊。”
上高三的小女儿邓宜夏刚做完作业,看到沙发上的父母,忍不住吐槽。
刘茹的脸红了红,问道:“宜夏,锅里给你炖的银耳莲子粥,你自己盛了喝一碗。”
“妈,你偏心,给爸端,就不给我端,你这是重夫轻女。”
邓宜夏笑嘻嘻的说道。
“妈妈有点累,不想动。”
刘茹说道。
“累,就早点休息吧。”
邓宜夏凑过来:“妈,睡觉去吧。
妈,妈,你怎么了?”
刘茹吓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