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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飞舟破裂(1 / 2)

看来,日后有机会能够联系上李金花,苏四儿短暂地松了口气。

她发现青川除有问必答的好处外,自身还有极大的包容心,似乎万事都不放在心里,一切随缘。

第一点,她在发现青川知道的东西有限,尤其有些答案知道了比不知道更伤人后,心里默默给了一个叉,去他的好处。

第二点,就更有意思了,小孩子需要包容心不假,大家可能刚被许三应捉弄过,懂得了看菜下碟。

飞舟第一日,心里惴惴,害怕许三应也在飞舟上,不知哪个小煞鬼传了句“大疯子不在”,第二日,飞舟就不正常了,到处长满了人,斜着长,倒着长,墙上挂,窗户挂,有人形秋千,挂在某处的廊道横梁,这些自然是青川放纵的杰作。

苏四儿看得眼睛疼。

女孩子们的待遇更好些,青川还陪她们玩起了装扮游戏,这个更不能看了。

小儿作大人之姿态,奈何出生乡野,平生里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福月的庆典活动,自然眼睛更疼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看,就是苏四儿很嫌弃,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害羞如王衣衣都找了个不露脸的装扮,给一位大衍朝历史上的女将军牵马的侍女,因为忠心护主,被人划花了脸,一直以面具示人。

杨虎子在这一场极度解放天性的活动中,结识了新的朋友。

苏四儿敢说,这飞舟都被他挂遍了。在如影随形、吵吵嚷嚷的笑闹声,她总能捕捉到虎子虎气的吆喝,招呼他兄弟给看着点,免得挂翻了车。

这个讨厌的小子,不知道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玩心如此之大,警惕心、防备心全无,他也不想想,跟着许三应的青川能是简单的角色,这般和善反而就是存了些不知道的小心思,等着人全无防备就给上一刀。

当然,作为飞舟上唯一清醒的人,她觉得这两项问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是上进心,杨虎子没有。识字勉勉强强被她带着走。

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寻思巩固一下,等着以后拖后腿还是被拖去什么地方“净福”。虽然大家不知道“净福”到底怎么回事,但没回来就是最大的恐怖。

按她的经验,修行之路肯定是一路卷麻花。

在起跑线都这么费劲,这小子还顶着大雷,莽撞性格毫不收敛,她在想要不要放弃他了。

可是,杨虎子对她十分信服,当时苏爹交代的时候,也没避着旁边的虎爹,对方那憨厚的脸上一脸拒绝,即便当初没了记忆,她也没拒绝,所以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放弃了。

“衣衣,你快来!”

一片嘈杂之声中,耳朵十分好使的王衣衣即便沉浸在装扮游戏的快乐之中,也没有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她准确捕捉到了四儿的声音,十分潇洒地丢下自己的“女将军”走人了。

这边正在体验骑马漫步的“女将军”本就赶鸭子上架,没了人牵着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好青川救了场。

王衣衣小跑到苏四儿身边,两人一阵嘀嘀咕咕,便分开了。

不一会了,杨虎子被四儿和衣衣左右护法,后头跟着他的兄弟。

疼死了,他的两个耳朵此番遭了大罪了,杨虎子一脸倔强,敢怒不敢言,一路被嘲笑,他心里有点顶不住,明明可以进房间的,委屈!衣衣很快接收到了虎子的眼神攻击。

但一对上四儿的大眼睛,他就怂了,报复心并不在发动范围,生无可恋了。这个是靠山,不能瞪,心里更委屈了。求生欲使他找到了一条完美的借口。

“四儿,这是我三生三世的好兄弟,钱串子。因为我们名字都带了’子‘,说明福圣老人家有意让我们结成异姓兄弟。你又是我的老大,做兄弟的自然得过来拜见你。”

钱串子,苏四儿被这个惊呆了,忍不住转过身,咳嗽起来。贴心的王衣衣已经跑远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她带来了一壶茶水,还有个小凳子。

马屁精,专挑我出糗的时候干些巴结的事情,杨虎子不得不拿出他自认为的终极理由。

“我可不是那些傻子,就知道傻乐,上蹿下跳的,干些招人烦的事情。我和串子这两天已经认识了飞舟上的所有人,至少看见人能对得上名字。”

“虎子,真厉害!既然你已经知道所有人的名字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别的,补补你不太会的东西,比如继续识字。”

认人这个事情,倒是她疏忽了。虎子看似莽撞,心里想的还挺远。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为了认人才去解放天性,干事儿的积极性还是要鼓励一下。

王衣衣不甘示弱,她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杨虎子,又对着四儿,似害羞似得意,一双小手捧住自己的脸,嘴里噗噗发出欢快似小鸟的撒娇音。

“四儿,我也认识所有的女孩子的。”

又来了!朋友其实并不是越多越好,越往后就会放心,也跟爱情一样追求排他性,每个人都想要当好朋友唯一的第一,小孩子尤其如此,在这种事情上无师自通,特别爱比较。头疼!

虎子对衣衣争夺注意力的行为有点反感,他觉得自己比王衣衣聪明多了,光是占着女孩子的身份撒娇,在修行路上并没有多大帮助,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

他看了钱串子一眼,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把四儿拉到了一边。

苏四儿听到钱串子家传的本事后,觉得十分惊奇,不知道入选的福童里还有多少“高人”。

“四儿,串子也想跟着我们一起识字,你到底答不答应?”

杨虎子把钱串子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苏四儿,他觉得也得给兄弟过个明路,安安他的心。

串子爹临出门交代了一句“出门抱大腿,小命自然贵”,被他奉为金科玉律。

他爹就是有个县里的朋友,这才保住了全家的命。

既然他有了新的造化,自然要效仿他爹,所以留下来之后,他就到处溜溜达达找了有潜力的大腿。

因为得知苏四儿头一个看破落水的关窍进了主殿,又听了不知多少句杨虎子关于苏四儿的吹捧,他借家传的秘技,才最终决定跟着苏四儿。

杨虎子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他玩挂人游戏,好兄弟一次次给他垫背出主意,用不怕疼的真诚换回了自认为“铁石心肠”的虎子的感动,他才认下了。

“四儿姐,我觉得咱虽然不同镇,但都是远山府的人,到了州府,自然就是一处的人,我爹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天然透着亲近,将来遇到事儿,也就不怕被人给欺负了去。”

钱串子的嘴能说,打小跟着钱爹学了些见人的话儿,说起话来基本能点个响。

苏四儿自然无有不应,对方凭着秘技跟谁一起都能得好。她现在也就凭空比其他小孩多一点记忆,真论其他,她有什么值得别人送上门的价值。

自此以后,这四个就整天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少有迈出房门的时候。

其他小孩闹腾了几天,也都收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