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顾慎一手的血，腿一软差点摔一跤。
两个男人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待，沈知节走来走去，停不下一步。
时不时望向手术室门口，眼里的担忧都快冲破这扇门了。
顾慎倒是镇定，靠在墙上，眼神沉着。
一双手死死抠着墙壁，血迹染在上面，又添了一些新的。
得亏医院的墙壁贴的瓷砖，抠不破，不然这块地方都得重新刷漆。
所幸，发现得及时，生产过程并没有什么不顺利。
三个小时后，沈可欣从通道被推回了病房，孩子也在清洗。
一切安排妥当后，医生从里面出来。
看到他摘下口罩说“母子平安”的时候，沈知节差点哭了。
顾慎也没能免俗，眼眶红得不像话。
没一会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给爸爸和外公看了一眼，又紧急送往婴儿室。
虽然快足月了，但毕竟是急产出来的，还要观察几天时间。
看了宝宝，他们回到病房，又看了眼苍白着脸，额头不住冒虚汗的沈可欣。
沈知节坐在床边，握着沈可欣冷冰冰的手看了好一阵。
一句话没说，但好几次喉咙哽咽。
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要是出了事，以后下去，都没办法跟她母亲交代。
沈知节年纪大了身体扛不住，在隔壁病房住下。
他走了，顾慎才在床边坐下。
握着那只稍稍有了点温度的手，捧着贴在脸上，又偏头轻轻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良久，雷厉风行的顾总才沙哑地开口。
语气充满了无尽的后怕和担忧。
“你真的是……快吓死我了。”
刘姨住在公馆，是第二天才知道已经生了。
手术第一天吃不了什么，就弄了些米汤。
沈可欣早上醒过一次，又睡了过去。
虽然生产顺利，但她身体底子亏空，又经历一场手术，只怕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倒是没妨碍其他人纷纷上门祝贺。
陆泽野作为院长，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杜如珩就健步如飞地冲进了病房。
“来来来，让我看看，我宝贝干儿子长什么样子！”
杜如珩蹙眉，拍了他一下。
“小声点，而且你宝贝干儿子不在这，在婴儿室。”
陆泽野嗐了声：“我当然知道，这不，怎么也得先来看看大人。”
只是顾慎回头警告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顾慎起身，把两人带出去。
“别吵，她才睡着。”
陆泽野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昨晚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视线落在顾慎左手翻了的一个指甲上，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孩子都生了，这下可以好好调理身体，保准她以后活蹦乱跳的。”
杜如珩也跟着宽慰了两句，顾慎脸上的表情才缓了下来。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最近就别来了，让她好好休息。”
又说：“要看孩子就去看吧，你们都是干爹，多照看点。”
顾慎现在没什么心思看孩子。
只能抽刘姨在的时候匆匆去看两眼。
他一步都不想离开沈可欣身旁。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要是发现得晚一些，睡得再熟一些……
陆泽野知道顾慎对沈可欣的感情有多重，安慰他：“你就守好她就行，宝宝交给我们。”
他没什么正形，笑得跟自己生了个儿子似的。
“我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让咱儿子身边不离人！”
顾慎这次语气倒是郑重不少：“谢谢你们。”
杜如珩摇头：“都是我们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