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宴，帮帮我。”
慕岁宁本能的轻唤。
祁云宴的眸子已经幽寒一片，对上她朦胧含泪的眼，有些滞涩的问她，“岁岁知道我是谁？”
慕岁宁脑子很糊涂，她只想贴近这片冷香，这让她觉得安全和舒适。
祁云宴见她不语，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说，我是谁？”
慕岁宁好难受，忍不住道，“怎么梦里的祁云宴这么讨厌。”
说到最后，她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怎么梦里的祁云宴也不叫她好受，她好难受。
祁云宴却是微愕，她竟觉得他是梦？
还是说，她曾在梦里梦见过他？
“唔！”
祁云宴还未回过神，便被慕岁宁揪着衣领往下一拉，她懵懂又急切的吻，磕碰得两人唇齿都出了血。
祁云宴看着她笨拙的还想扯他的衣裳，忍不住轻笑起来。
罢。
“别急。”
祁云宴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我教你。”
风吹动红纱帐，情人间或愉悦或难受的喟叹悄然溢出。
慕岁宁只觉得自己置身一汪温泉水中，而身边之人居然从始至终都衣衫整洁。
慕岁宁觉得自己的梦愈发荒谬了，此刻却又为这荒谬而心折。
她睁开眼，望着眼前人微阖的双眼，眼睫真长，弧度也真好看，一旦睁开，一定犹如装进了星辰，又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这是祁云宴的眼。
似乎是察觉她的不专心，祁云宴轻轻松开她，看着她微微肿起的红唇，看她如一汪水化在怀中，轻轻亲了下她沁出薄汗的鼻尖，手下动作轻轻一顿。
云销雨霁，蕊落花残。
不知过去多久，慕岁宁再次睁眼时，身边是正在与简术说话的大表姐莫惜柔，不见流华的踪影，但看大表姐的模样，应该只是受惊，并未发生什么事。
“岁岁，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莫惜柔关切的将她扶起来。
慕岁宁扫了一圈屋子，“只有你们二人吗？”
“流华去给你拿干净的衣裳了，你怎么浑身都打湿了，还好流华察觉不对半路折返发现了，又请祁大人帮忙请来了简神医，不然……”
莫惜柔满目愧疚。
慕岁宁极慢的眨了下眼，是流华折返回来了吗？
“郡主喝了药，体内的毒已经解了。”简术在一侧神采奕奕，“等下次，我给你配几幅香囊，你随身带着，保你再不会中这种下三滥的毒药。”
慕岁宁知道他这么高兴，定是她定制的那套琉璃蒸馏器做好了，跟他道了谢，又询问莫惜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得知是看到了大表姐夫的踪影追来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当然，莫惜柔自己也知道，一次两次看到他或许是巧合，可屡次三番、这次甚至成为了算计慕岁宁的一环，那便是他知晓她在寻他，却故意躲着他了。
“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寻他了。”
莫惜柔轻轻一笑，眼底还有泪，却再无之前的执念，“我娘说，这世上夫妻本就是缘，缘尽了就是尽了，强求不来。”
她也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人，他既不肯见她，那她也罢休。
慕岁宁见她这般，正欲劝慰几句，流华的呵斥从外传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