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棋脸色凝重，低声道，“小姐，是禅竹院那边凝珠姐姐送来的消息，说老夫人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即刻动身前往静慈庵了。”
姜绾神色平静，连手中握着的针线都未曾放下。
她只是“嗯”了一声，淡淡回应道，“我知道了。”
青萝听闻此事，不由有些着急，“小姐，您不去劝劝老夫人吗？她一向是最疼你的，你说的话她一定听得进去。”
毕竟老夫人是自家小姐在姜家的靠山，尽量小姐是个有本事得到，可若是老夫人突然离开了，她在这府中的日子还是要多一些波折了。
“你们不必担心，是我安排祖母离开姜府的。”
姜绾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她呆在这里，反而容易成为某些人心中的靶子。离开京都城，也就远离风暴中心，”
青萝与书棋闻言，皆是心头一震。
随即又恍然大悟，原来老夫人突然决定前往静慈庵清修，是小姐未来精心布局的一部分。
看来京都城中，即将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小姐似乎早已洞悉先机，未雨绸缪。
姜绾放下手中的针线，目光深沉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青萝，书棋，或许这是最后一场对决了，可我并不能保证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你们是我信任的人，既然是一同卷入了这场风波，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安然无恙。”
她微微一顿，拿出了从李氏那里得到的青萝和书棋两人的身契，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你们的身契，我给你们一个选择，让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留。若你们决定离开，我会为你们准备足够的银钱，让你们可以回到家中，安稳度过以后的日子。”
“我不要走。”青萝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立刻跪了下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她急忙说道，“小姐，奴婢不要走。我爹娘眼里只有我哥哥，他们把我卖给了人牙子，就是为了给我哥哥还赌债。他们能把我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我就算回到家中也是死路一条。”
“小姐对奴婢那么好，比爹娘对我还要好，奴婢只愿一辈子跟着小姐，哪怕是死也要和小姐死在一起。”
话说出口，才发觉觉得不妥，擦着眼泪又补充道，“呸呸呸，奴婢说错话了，小姐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书棋也紧跟着跪了下来，她比青萝长两岁，性子也更为沉稳，但此刻眼中也满是坚定之色。
"小姐，奴婢是姜家的家生子，我娘教我从小要忠于姜家，但奴婢更明白，小姐才是奴婢真正要效忠的主子。无论前面有什么危险和困难，奴婢都愿意挡在小姐身前，誓死守护小姐的周全。”
见两人态度如此坚决，姜绾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两人扶了起来。
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一场巨大的漩涡，一旦踏入便再难抽身。
毕竟路是要自己走的，所以她不想强人所难，便将事情利弊都摆在她们面前，让她们自己做出选择。
她看着两人半晌，确定她们没有丝毫动摇，才缓缓开口道，“你们既已做出如此决定，那么我必会竭尽所能。只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护你们周全，包括我自己，这一点你们要做好准备。”
“奴婢明白。”青萝与书棋闻言，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