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男子勾起嘴角，眼中的凌人之气却让人看着直发毛。
“阁下看着实在眼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裘义风颤声问道。
男子没有回答，盯着他许久，就在裘义风越发惶恐时，他依然将一张卷宗展开在了裘义风的面前。
“说说吧，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眸中的冷意，让人感觉置身于冷雨之中。
裘义风看到那卷宗的一瞬间，脸色就变得发白。
“我这些陈年旧案，我怎会一一记得？况且这卷宗上清楚地写着溺亡，刑部卷册，岂能有假？”裘义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记得了？那你在紧张些什么。”男子嗤笑了一声，“当初这具尸体的检验就是出自你手吧。”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裘义风眼神闪躲。
“那我来提醒你一下，你究竟帮华临渊做了什么？”男子的眼神变得锐利。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华临渊。”
“算了。”男子笑了笑，“你再好好想想。”
他转身离开了。
正当裘义风松了一口气，却看到几个手持长鞭的黑衣护卫冷着脸走了进来。
还没等他开口，鞭子就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身上，鞭子上蘸了盐水，痛得他大声惊呼起来。
“下手狠一点，打到他交代到为止。”
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面容也随着走出地牢变得清晰。
原来是陆砚。
地牢的入口是花园中的假山，而这片幽静的花园处于京郊的一个庄子。
这所庄子建在一处山下，庄子极大，在夜幕中显得庄重而宁静。
陆砚正倚在园中一处六角亭中，一半的面容隐在阴翳之下，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寂寥。
刚他看到姜绾与风影走近时，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真没办法，还是被你找到这里了。”陆砚的凤眸中有一缕云淡风轻的笑意。
姜绾的神色依然平静，也没有表现出对这座庄子的好奇。
她看了一眼风影说道，“多亏了风影。”
风影看着陆砚，有些讪讪道，“主子，能不能不把我赶回北地。”
陆砚微笑道，“姜小姐都夸你了，往后你只管保护好她的安全就行。”
“风影明白了。”说罢，风影退下隐匿在了月色里。
亭中只剩下了姜绾与陆砚两人。
陆砚见姜绾一身黑衣立在月光下，突然就想起了在小苍山上他们初次见面时，也是在一个被月光笼罩的黑夜里。
“你不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么。”陆砚突然开口道。
姜绾环视四周，这座庄子显然已经有年头了，能在京郊建一处这么大的庄子，身份地位一定不低。
她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你的立场，所以我不会勉强你说不想说出的事情。”
“你总是这么冷静。”陆砚的眸中多了分柔色，“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过半年的时间，姜绾好像长高了不少，精致的眉目间也越发的沉稳与清冷。
陆砚心念一动，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清冷如月，却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