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在宫中有人？”
沈竹笑着摇头，“文老，您想多了，这些事情若非您说，我都还不知道呢！”
随即，他就换了一个话题，“您老把我喊过来，该不会就是想要聊这些吧？”
文心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这才说道：“找你过来，是想提醒你，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沈竹玩味地一笑，“文老指的，是宗老阁吗？”
文心元一怔，“你早就有所觉察了？”
说到这里，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摇头一笑，“看样子，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沈竹看着他，轻声道：“乱世将至，你准备好了吗？”
文心元神情凝重。
他犹豫了一下，道：“小友，真要闹得这么大吗？事情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竹摇头，淡淡地说道：“回旋与否，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认为他们可能放弃吗？”
文心元叹了口气，郑重道：“小友，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老夫都会支持你的。
我这把老骨头是你救的，就算为了你再拼死一场，也无怨无悔了！”
沈竹微微一笑，“文老，我要的可不是你的命，你还是努力多活几年，帮忙稳定这江山社稷吧！
当然，我也给你找了一个帮手，想必有他从旁辅佐，事情不会变得太坏。”
文心元不假思索道：“郭启瑞？他确实不错，无论是从人品考虑，还是从能力上考虑，都当得起重任。”
忽然，沈竹站起身，朝着文心元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友，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这使不得…………”
文心元大吃一惊，连忙搀扶。
沈竹轻声道：“文老，这一礼，为了黎民百姓，你受得起。
我这个人，对于治理国家没什么能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杀朲，以杀止杀！
但，我更清楚，一味的杀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后还是要靠你来收拾烂摊子。”
文心元
面露苦笑，“小友，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这个世界上，比我有能力的人多的是，我不过是比别人活得久点，多吃了一把盐罢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既然信得过我，那我也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当拼尽全力助你稳定朝政！”
文杰也道：“先生，还有我。”
沈竹笑道：“我也做个保证吧，我会尽可能地，少杀一点。”
听到这话，文心元和文杰都露出了苦笑。
这算什么保证？
真不知道，面前这位原本是打算杀多少。
似是知道两人的心声，沈竹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杀多少，具体情况……还要看我的状态。”
他的这番话，两人听得有些似懂非懂。
沈竹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多作打扰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
文心元略一迟疑，喊道：“小友，能否帮我解答一个疑惑？”
沈竹淡笑一声，脚下没有停顿，径直远去。
只有一声低吟，在父子二人的耳边回荡，让他们的瞳孔剧烈收缩。
“血染九重天，幽冥彼岸花……”
……
“竟然……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