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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那个特立独行穿越受(90)(2 / 2)

那是国公府家的万千宠爱的小公爷,亦是新皇登基前迎娶的王妃,按理说,如今该是皇后才对。

高台之下的朝臣们看着这一幕都愣怔住了,倒不是没有新皇登基带着皇后的先例。

封江叙为后的旨意虽然还没下,但贺兰玦此举已经等同于昭告天下,江叙就是他的皇后。

为王妃便罢了,这男子为后可是闻所未闻啊!

可贺兰玦这一手来的突然,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迹象,若想要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同天举行,也并非不行,他们这位新皇偏生什么都没说。

如今这么一品,有种先斩后奏的意思,直接昭告天下,跳过封后大典被他们反对的局面。

朝臣们即便想要反对,也没胆子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上闹事。

所以,定北王妃顺理成章越级成为皇后,也就这么定下了。

登基大典完美落幕,不,还有那么一桩不完美的事。

前太子贺兰昀利用旧部在天牢中越狱跑了,掌管天牢的刑部听闻此消息吓得腿软。

这新皇登基,谋逆的前太子越狱,他的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刑部主事颤颤巍巍地到新皇跟前报告这件事时都害怕极了,可谁知新皇反应不大,只是淡淡的让他按照处理逃犯的章程走,并没有问罪。

于是,京城满大街都张贴了贺兰昀的海捕文书。

同时,苏丞相去了御书房一趟,唯一一次为这个妹妹求情,是替她求了一个痛快的死法,没多久便御赐了一杯毒酒到天牢,苏皇后殁了。

贺兰昀出逃在外还不知这个消息,他逃离京城时只带了亲卫,还把钟朝辞捎带上了。

一行人频繁乔装打扮更换身份往江南去了,江南巡抚曾是四皇子贺兰珹的人,是贺兰珹留的后路,在江南豢养了一批私兵。

贺兰昀此去便是想搭上这条线,另谋大事。

他带着钟朝辞一路逃过追兵艰难到达江南,暗中联系了江南巡抚,以为转机将来,却不知他自天牢逃出的一举一动都在贺兰玦和江叙眼里看着。

江南昌州,一老旧客栈中。

钟朝辞看着桌上寡淡的菜色,皱着眉没有一点胃口,看向身旁一袭粗布灰衣的贺兰昀,“我们还要这样多久?”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在家等着贺兰昀登基的喜报,忽然就听街头巷尾传遍了太子谋逆,定北王从边关赶回京城勤王护驾。

那天好大的阵仗,他在好再来二楼打开窗户就瞧见为首一身白衣,墨发飞扬,气场全开的贺兰玦带领一身戎装的南国将士朝皇城奔去。

光洒在贺兰玦身上,他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那一刻,钟朝辞几乎忘了呼吸,也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压错了宝。

他曾经也是想要拿下贺兰玦这个人脉的,并没有因为贺兰玦身残而歧视他。

可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在贺兰玦身上下功夫呢?

钟朝辞仔细回想,发觉是因为江叙,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江叙转移走了。

现在想想,恐怕那个时候江叙就看上了贺兰玦,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对太子和四皇子都不屑一顾,只守着贺兰玦!

一想到这钟朝辞就咬牙切齿,他是完完全全是上了江叙的当!被江叙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的局面最大的赢家倒成了他江叙!

江叙是一跃龙门,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他再怎么努力都只是个京城富商,在地位上他和江叙就是天差地别!

钟朝辞还没理清心情,夜里贺兰昀就潜入了他房间,还没等他说几句话,就直接敲晕了他带他上路。

他虽然不懂皇权心计,却也知道贺兰昀是这场博弈的输家,是乱臣贼子,再同贺兰昀搅和到一起没有半点好处,还会引火烧身!

可他手无缚鸡之力,直接被贺兰昀带着一起上路,心里不满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依旧好声好气。

从京城一路南下这些日子,风餐露宿不说,他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

眼下还不知道要被迫跟随贺兰昀颠沛流离到什么时候,钟朝辞此时此刻倒念起了张氏曾在他耳边说过许多次的安稳生活。

“快了。”贺兰昀的目光时不时在客栈中扫过,嗓音沙哑得厉害,江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药效过去后虽然能讲话了,但嗓音早已不复从前温润。

老旧客栈不舍得点烛火,光线昏暗,显得贺兰昀张望后落下去的眉眼透着几分阴郁,早已不复往日尊贵耀眼的样子。

“今夜和梅建安的人接头谈判,他和老四的那点首尾,贺兰玦定然知晓,他若不想为人刀俎就只有跟我合作放手一搏。”

老四在江南暗中豢养的私兵不多,也就一万,但也足够在江南生事了。

百姓不知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届时他只要找人散布定北王掌管军权后逼宫登基,民心舆论便能被他引导。

他这次带上钟朝辞出来倒也不是因为心里记挂,非得他在身边不可。

他只是觉得钟朝辞鬼点子多,还是个经商奇才,带在身边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顿饭又没吃安稳,贺兰昀如今谨慎,见客栈里喝酒的人越来越多,便拉上钟朝辞回他们的下等房去了。

钟朝辞心里憋闷的不行,这趟出行他是被强行带出来的,口袋里没有一分钱,贺兰昀倒是有一些,但也不舍得用,生怕惹眼。

夜里,梅建安悄然潜入客栈后门,同贺兰昀碰头,钟朝辞在角落里听着,不得不承认贺兰昀是个很会利用人心的家伙。

眼见他们谈的顺利,钟朝辞也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这次真让贺兰昀翻身,他不也能跟着一起翻身了?

逃跑的路上贺兰昀都不忘带上他,可见心里是有他的,他不能表现得太抗拒了。

同梅建安谈成,约定明日前去他府上后,梅建安便带着随从潜入夜色中悄然离开了。

散发着木头发霉的潮湿气息的下等房里,只剩下钟朝辞和贺兰昀两人。

贺兰昀坐在桌前,脸色阴沉:“贺兰玦,那日没有一次性杀了我,想看我笑话,你就该知晓有今日。”

这和钟朝辞往日认识他的样子相距甚远,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长街上看到贺兰玦扬鞭纵马时的样子。

他这古代走一遭,是要活得耀眼精彩的,才不是现在这样像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

可那样耀眼的人身边站着的,却是江叙。

钟朝辞的眼眸也阴沉了几分。

让他远离权力中心的江叙,如今却站在权力顶峰。

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