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痛，好痛。”她喃喃自语道。
慕夜爵始终保持着平静，喝着速溶咖啡，“你缓缓，如果你准备好了聆听，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你真相。”
“你继续说，我承受的住。”
“我跟你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现在要真算起来，那应该十六年前的事情了，你喜欢了我十年，我也一样。”
慕夜爵说着，失声笑了一下，“现在的话，应该是我喜欢了你十六年，你喜欢了我仅仅十年。”
因为后面那六年，苏童夕没有再喜欢“他”了。
苏童夕心脏震撼，她目光直视着眼前男人这张妖孽的脸庞，却最终还是避开了视线。
慕夜爵继续说道：“你现在跟沈瑾川所拥有的回忆，其实都是和我，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和你订婚的人也是我，可订婚以后，慕家人并不是很能接受……苏家，也不能接受你当苏家的儿媳妇。”
“后来，我父母就瞒着我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们带走了你，在你的脑子里植入了一种芯片。”
这句话，直接把苏童夕吓了一大跳。
“植入芯片？”苏童夕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是说，我的大脑有一个芯片？”
慕夜爵点了点头：“这个芯片可以替换记忆，是一种走在世界前沿的高科技，叫做记忆芯片，这种记忆芯片，可以在人类的脑子里植入任何模拟的记忆，他们找了医生，做了一个最简单的手术，那就是将我们记忆，换成了你跟沈瑾川。”
“沈家沈瑾川，就是他们挑选好的人选，沈家当年欠了大一笔债，也同意了这样的交易做法。”
苏童夕听到呼吸一沉，心情十分复杂，紧皱起眉头来。
“后来，你真的忘了我，忘了我是谁，忘了我是你记忆中的少年，而你记忆中的少年，全部都变成了沈瑾川，你的情感也都寄托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就是真相吗？
这样的真相，太恐怖。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时我年纪也还小，要出国留学，慕家人势力重大，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你去爱别人。”
苏童夕摇了摇头，心中几乎是无法接受的。
“我对自己不抱希望，想着如果你将所有情感寄托在沈瑾川的身上，如果沈瑾川可以好好对待你，也许，也是另一种好结果……”
“可是没想到，沈家榨干了苏家，六年前，又在你父母车祸沦为植物人后，给了你一纸退婚书。”
慕夜爵一双褐眸充满哀伤：“童夕，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那个时候没能力保护你，也后悔，一切都太迟了，六年前，你又怀了顾擎琛的孩子。”
苏童夕唇瓣一颤：“你一直都在默默观察，是吗？”
“对，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你怀孕以后，苏家财产被清，我知道你身无分文，也知道你接下来需要靠自己一个人谋生，所以，我就想到你可能会用自己懂设计的技能，恰好珠宝王国缺设计师，我就叫了凌安澜去找你，并且让你去意大利进行进修、学习。”
苏童夕记得，当初凌安澜找到她，率先是给了她一大笔钱。
那些钱，对于她来说，那个时候简直就是救命钱。
因为她身无分文，走投无路，又是一个孕妇……
“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成功成为了珠宝王国的顶级设计师，离开苏家，即便不是苏氏的千金大小姐，你也有了生存的本事。”
也可以说，慕夜爵托举了苏童夕整整六年，背后守护六年。
“苏小姐，之前你跟小熙小少爷在国外遇到了不少麻烦，其实有些困难的麻烦，也都是慕少爷帮您解决的。”
时宴替慕夜爵开口说道。
苏童夕脸色一点点变白：“你让我消化消化，我真的记不起来，我的记忆……”
她光是一想到就头疼的厉害，自从六年前和沈瑾川分手，她都已经很少想起来，因为每一次想到就会痛不欲生。
这段情感带给她的阴影，也相当严重，不然也不至于她现在明明遇到了顾擎琛，还是迟迟不敢接受。
“我大脑里的记忆芯片，有办法可以把这个东西取出来吗？”苏童夕紧皱眉头，现下更加担心这个问题。
任谁知道了自己大脑里装了一个莫须有的芯片，都会膈应的慌。
慕夜爵一脸严肃：“我父母当初给你安装了这记忆芯片装置后，就那群科研人员送去国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但是下落未明……”
“也就是说，我大脑里的记忆芯片，取不出来？”苏童夕讽刺地扬了扬唇。
真是没想到，属于自己的记忆，也会被人偷走。
她也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就不记得别人对她做了这些事。
“取得出来，只是还需要时间。”慕夜爵淡笑，“其实你回忆不起来也没关系，就算这个芯片在你的大脑里，但我现在还是告诉了你真相，也跟你创造了新的回忆，不是吗？”
可是好恶心。
真的好恶心啊。
她儿时的美好记忆，替换成了沈瑾川。
记忆，居然是可以被替换的。
苏童夕有气无力地轻唤：“慕先生……”
“你不该再叫我慕先生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这么生疏，你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叫我吧，叫我……夜爵哥哥。”
苏童夕心口咯噔一跳，小的时候，她真的这么叫慕夜爵吗？
她似乎隐隐约约可以想起来，只是每次想起来，大脑里都会强行浮现沈瑾川的脸。
这种滋味不好受，也十分恶心，她不敢想下去。
“童夕，叫一声，可以吗？”慕夜爵声音温柔地说道。
“你给我点时间，慕先生。”苏童夕深呼吸，闭上眼睛，实在是无法叫出口，“我也不是小时候的我了，再说这六年发生了很多，你在我心目中，不是那个记忆的少年，而是慕家大少爷，是珠宝王国的幕后老板……”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我也愿意给你时间，童夕。”慕夜爵微微一笑，眼中散发着极致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