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觉得我在这里就是个累赘，你要不把我先放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孙大爷缩了缩脖子，看着四周的窑洞，生怕里面突然钻出个鬼影子。
“不用，我不嫌弃你的。正好多一个人，黄泉路上有人聊聊天。”
江桥觉得这个岩洞太有意思了，他竟然无法一眼看到洞穴的尽头，这代表要么它深得难以理解，要么存在某种灵异干扰。
但作为八阶实力，又有四阶重瞳，大体上灵异干扰的可能性很低。
所以这个洞穴，恐怕比想象中深得多。
“黄……黄泉……”孙大爷浑身一颤，差点被吓到心脏病发作。
“不……不至于吧？”
江桥指了指前方，笑道：“两千多年前的那位祖龙建造陵墓，穿三泉，下铜而致椁。现在咱们所处的位置，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古代下葬，土色黄而见泉涌，知其深也，故名黄泉。”
“哦……哦……是个意思啊。”孙大爷讪讪一笑，“我从小读书少，没听过这些，见笑了。”
两人一边扯淡一边走，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孙大爷虽然不是觉醒者，但是时长两年半的篮球训练，以及天天跟马师傅打太极拳，深得真传，所以体力还挺好。
走了这么久，连个气儿都不喘一下。
怪不得敢跟着商队翻山越岭运送物资，这都是因为核心力量比较强啊！
“走了两三公里，大概已经深入地下七八百米了。”
江桥估算着。
大约又走了几百米后，突然，两边的窑洞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怪异的石雕。
有的端坐椅子之上，身穿盔甲，手捧宝剑，却没有脑袋。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头颅被毁掉了，而是根本没有造！
有的赤身裸体，浑身长满了手臂，每一根手臂上有布满了肉瘤，其中还有栩栩如生的红色虫子钻出来，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有的神像脸色一半苍白，一半漆黑，似笑非笑的平举双手，掌心放着心脏和人脑。
……
越往里走，神像越是怪异。
孙大爷神色不安的低声说道：“这里恐怕真是青莲教的地盘，不会闹鬼吧？”
“闹鬼是小事，不用在意。”江桥活动了一下脖子，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啊？”大爷一脸懵逼，“闹鬼还是小事？”
大哥，我知道你实力很强。
但是厉鬼种类繁多，实力不一，而且这里明显氛围不对劲，一旦出现鬼怪，那肯定是大个儿的！
你就那么自信，可以对抗得了？
就算你能对抗。
我怎么办？
搞不好，你俩打来打去屁事没有，我站在旁边被余波搞成了炮灰。
这找谁说理去？
“大爷，你说说看，这个人头山，还有些什么传说。”江桥笑了笑。
如果这里是青莲教曾经的据点，厉鬼还真不在他的担心范围内。
这个邪门教派能够制造出“福德童子”这种怪物，而且疑似与地球有关。其中隐藏的大恐怖与真相，恐怕比厉鬼要可怕得多。
当然，这些没必要跟孙大爷这种普通人讲。
“人头山……以前还真没太多奇怪的传说，毕竟这个地方是石城和京城之间的必经之路。”
“岳城也就在附近，这些都是大城市。”
“平日里十分繁忙，车流不断，真要有什么怪事儿的话，早就传开了。”
孙大爷现在也没有办法。
他不可能一个人离开，也没有能力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跟在江桥身边，只希望对方在危险的时候，不要抛下他。
“不过，这几十年来，倒也不是一点怪事都没有发生。”
他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一下，继续说道：“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应该是丁丑年吧。”
“那时候社会秩序混乱，人头山附近经常有拦路抢劫。”
“所以路上的司机大多会随身携带砍刀、铁棍、扳手之类的东西，用以自卫。”
“那年出了一个案件。”
“有一名出租车司机大半夜死在了人头山半山腰，一直到早上才被路过的其他车辆发现，随后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最终对外公开的说法是遭遇了拦路抢劫，被歹徒杀害。”
“但我听一些人头山附近的本地人说，那司机死得很可疑。当时已经是大夏天了，司机竟然裹着厚厚的棉衣。”
“而且那棉衣看上去又脏又破又旧，像是从发霉的老房子里翻出来的。”
“正常人谁会穿那玩意？”
“除此之外，说是被歹徒杀害，但身上找不到任何的伤口，说是拦路抢劫，可是车上的钱一分没动。“
“当然，这都是人头山
孙大爷说到这里，有些感慨起来：“以前我只是当故事在听，现在灵异复苏，感觉这些奇怪传闻，或许多半是真的。”
“还有呢？”江桥默默听着，见大爷停了下来，继续问道。
“其余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了。”孙大爷沉吟了一下，说道：“就是偶尔听说有司机大半夜的时候，在盘山公路上会见到有人招手。”
“但是停下车后，那人又不见了。”
“有时候是看到人，有时候是看到有撞坏的汽车停在路边，但实际上空无一物。”
“不过这种传闻到处都有，也不只是人头山特产。”
“而且讲故事的人，基本都是听朋友说的，他朋友也往往说自己是听朋友说的，传来传去，也找不到源头是谁。”
江桥点了点头。
确实。
虽然现在到处都是厉鬼，但也并不代表灵异复苏前的所有闹鬼传闻都确有其事。
有些故事确有其事。
但有些故事真假参半，有演绎成分。
更多的故事，其实也只是人为编造出来的罢了。
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在经过二手，三手，四手传播后，可以偏离到姥姥家去。
甚至连最初讲述传闻的人，看看不出这是自己讲的故事了。
可偏偏，大多数人都乐于去相信、传播这些看上去很猎奇，甚至已经变得一眼假的消息。
觉得这是常人接触不到的秘闻。
在这期间，煽风点火，掐头去尾，故意带偏节奏的媒体，也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