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容“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慕婉容伏在地上,眼含泪光,又是惊惧又是哀求地看着沈如周,“姐姐,对不起,是我僭越了,都是我的错。”
“我只是想侍奉老夫人,尽一下孝心。我们是姐妹,你的祖母就是我的祖母,姐姐,求你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我这次。”
众人一见沈如周动了手,推得还是怀了孕的侧妃,一时忍不住小声议论。
“侧妃也是好心,怎么能动手推人!”
“沈如周太过分了,她也不怕伤着孩子,那可是武成王的第一个孩子!”
“看这架势,只怕在王府,她也没少欺负侧妃!什么宠妾灭妻,我倒是看见了蛇蝎心肠的毒妇!”
“……”
一时间,沈如周被斥责声包围,她心里冷笑,慕婉容还真是能作妖,到哪儿都不忘装可怜博同情。
这边,慕婉容强撑着身子要起来,继续哀求,“姐姐,就让我来侍奉祖母,帮你分担一二,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沈如周后退一步,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厌烦,“大可不必,你侍奉好武成王就行了,我的家人不用你操心!”
闻言,慕婉容的脸红了起来,看起来含羞带怯,“太医说我现在胎像不稳,要忌房事,暂时不能侍奉王爷。”
屋子里未出阁的小姐们纷纷臊得扭过了脸,沈如周则是胃里一阵翻涌,还好早上没有吃饭,不然这会儿一定忍不住吐一地。
“慕婉容,你能不能要点儿脸,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对于沈如周的斥责,慕婉容全不放在心上。
沈如周嫁入王府这么久都没有被宠幸,怀孕,偏偏被她捷足先登,沈如周空占着一个王妃的名分,只怕早就嫉妒死她了!
她心里得意,表面却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愧疚,“我知道姐姐是介意我比你先一步跟王爷圆了房,还怀上了孩子,姐姐容不下我也是应该的。”
“婉容自知身份卑微比不得姐姐,只求姐姐给我一条生路,待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我就让他认姐姐为母亲,我自请休书离开王府,走得远远的。”
慕婉容哭得泪涕俱下,活脱脱一饱受欺负无路可走的可怜样。
余嫣儿忍不住挤出了两滴泪,感慨道:“没想到武成王妃这般善妒,侧妃怀着身孕还要这样欺负人,未免太过分了。”
“余小姐有所不知,沈如周自来骄纵,在将军府便横行霸道,我这个堂妹哪里都碍不着她的还时常被欺负,侧妃如此受宠,她定然更加容不下!”
沈如梦巴不得沈如周遭人唾骂,上赶着抹黑她,“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光是巴掌就不知挨过她多少。”
“原以为她嫁了人,会有所收敛,却不想变本加厉,虽然侧妃先怀孕于理不合,但那还不是她自己不能生?”
余嫣儿愤愤不平,“她生不了,还不让别人生?如今竟存了去母留子的心思,真是好生恶毒!”
很快,大家看向沈如周的眼神都变得嫌恶起来。
萧辰衍俯身扶起了慕婉容,见她身上没受什么伤,这才转身看向沈如周,眉心微拧,警告道:“婉容已经道歉了,本王也给足你王妃的面子了,沈如周,适可而止。”
沈如周心里冷笑,他们这一对贱人在她祖母的寿宴上演戏坏她名声,还要她适可而止?
真是玩得好一手颠倒黑白!
她嘴角勾起,眼神透着精光,既然慕婉容要赚取好名声,那她就成全她!
她眼神倨傲的看着慕婉容,“身为妾室,地位与丫鬟无异,侍奉当家主母是你应尽的本分,既然你是为了对我无礼而真心悔过,那么……”
“从今日起,你就寅时收集竹叶的露水,待到午时去摘最新鲜的莲子,去到城楼的最高处晒上三个时辰,晚上再细细的碾压成粉,记住每样都要够一瓶才行。”
“我要用这些东西来炼药,毕竟调理好身体,日后才能怀孕生子,以成全你的真心,你说是不是?”
看着慕婉容惨白的小脸,沈如周眉梢轻挑,一抹轻蔑稍纵即逝,“现在已经是午时了,竹叶的露水今日是来不及采了,你就去晾晒莲子吧。”
慕婉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身形微晃。
按照沈如周这个说法,她一天要一刻不停的做也未必能满足要求,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她原以为沈如周会顾惜自己的名声,不会作出刁难她的事情,没想到沈如周这般狠毒,当着众人的面就肆无忌惮的为难她?!
沈如周还想要炼药调理身体?
慕婉容捏紧帕子,她才不会让她怀孕呢,不然王府以后岂会有她的立锥之地?
在场的众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想看她如何应对。沈如周已经发了话,她若不听从,那之前做小伏低的姿态就算白摆了……
慕婉容委屈巴巴的应了一声“是”,慢吞吞的往外走,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萧辰衍,眼中满是惶恐不舍。
没走两步,萧辰衍就过去,将人护在身后。
慕婉容怯懦的躲在萧辰衍身后,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点笑意。
萧辰衍眸中像是淬了冰,寒意逼人,“沈如周,婉容怀着身孕,哪里受得住这样苦累的活计?”
“今日是沈老夫人六十大寿,你非要在寿宴上闹事?你就不怕来日,人人口口相传的,皆是武成王妃的恶毒?”
“本王看,闹事的是侧妃!”
“天啊,是摄政王。”
屋里的女眷不知谁惊呼了一声。众人纷纷看向门口,只见北修宴白衣白发,迈步走了进来。
对于北修宴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却一直不得机会见上一面。此时,屋里的小姐们一睹北修宴的绝世容颜,纷纷瞪大了眼睛,惊为天人。
沈如梦更是半分规矩也没有,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直愣愣的盯着北修宴,她双手微颤的捂住胸口,生怕心跳的太过激烈,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余嫣儿也看得有些呆了,虽说之前也听父亲提到过北修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听过和亲眼见过所带来的冲击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