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第一次不确定这个大劫他们是不是能过的去,因此焦虑了许久,还冒险上到不周山找了烛九阴。
那老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啰嗦,拉着他聊了好几百年,才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知晓未来会如何?
东皇早就聊得精疲力尽,闻言却又迟疑了,他们拼一拼全力也不是不能知道未来大致走向,可之所以大家都默契地不去窥探,是因为知道一旦通晓未来,那未来便不再是定数。
而这个定数改变了,他们所知道的未来又能准确到哪儿去?
况且如此大劫,一旦有所变动,那面临的将是更可怕的连锁反应,他,或者说全部生灵,是不是能承受得起这个变动?
“是需要我去做这个封印吗?”
“算是吧,以她儿子如今的实力,即便是神魂与神躯合二为一,也比一般神族要虚弱得多,你好歹也是我亲手所画,封印他个百来年不成问题。”
东皇想了想又道:“不过到底凶险,万一出了岔子,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们俩都完蛋,不好不坏嘛,就是护住你们其中一个。”
他没有说最好的结果,因为最好的结果不用说。
“我能出来见一见天日,已经很感激了,我愿意做这个封印,并且保证一定会在将来时机到来的时候把人安全送回来。”
白姒听见那个自己无比认真的承诺,她是真感激,也是真的愿意哪怕牺牲自己去成全温玉。
“你不必如此,此事其实说到底原本是同你无关的,若是为难......”
苏兮的话都没说完,那个白姒便摇头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劫难我在洪荒,那我能躲得过吗?”
“不一定。”苏兮实话实说,哪怕是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那便是了,左右我都是可能会消失,若是做了封印,至少还能多活许多年不是。”她很乐观,且很认真,“我没有一点为难,我也想去传闻中的凡世看看,也许将来我真正自由了,我会选择留在那里也说不定。”
苏兮和东皇看着她,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
“也罢,那就等我将画画完,便送你去凡世。”东皇说罢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白姒看着那个自己和苏兮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苏兮突然问了句喝酒不?
白姒当时脑子差点宕机,这么大的事才说完,这就要去喝酒了?这苏兮的性格和温玉未免差的太大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温玉已经在世间辗转千余年,他原先是什么样的性格也早就被时间捏扁搓圆了好几回了。
就如同在楼之遥他们的记忆中他是话多且天马行空的性格,可是他们这些刚认识他的人却完全看不到他那一面。
白姒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立在原地想了许久,她其实一早就接受了自己的责任,但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现在清楚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而且这件事远比她想的似乎更严重。
温玉竟然是洪荒最后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