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着这伞上也没什么损坏的地方。”白姒仔细看了眼伞灵身后飘着的那把油纸伞,虽然历经千年,可这把伞却依旧如新,伞柄上的白玉更是温润如初。
“怎么会没有损坏,那场大火如我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伞灵说着掩面哭泣来。
温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他帮着说,不然这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是丹娘在最后关头悔悟,知道是自己的行差踏错才招来灾祸,觉得她不该受到牵连,所以用仅有的灵气为她护住了本元,使得油纸伞只是伞面损毁,而没有伤到根骨。”
当年他阿娘就是看在丹娘护友的份上将此事告诉了一位老道士,老道士也十分仗义,将伞带回自己的道观,以镇观之宝为它修复灵气,十数年之后伞灵才能再次苏醒。
但玉魂已经灰飞烟灭,再没有转圜余地。
温玉说完看着已经伏地哭泣的伞灵,好一会儿等她情绪平复了才开口问道:“过去讲完了,现在说说你为什么吓唬那女孩吧。”
“奴家不是吓唬她,奴家只是太想念故人,所以才忍不住出来透透气,哪成想那小娘子竟然能感知到奴家的存在,头一次奴家都被吓到了呢。”
伞灵举着袖子躲在后面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随后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温玉,“你有所不知,这千年之间奴家从未放弃找寻丹娘的踪迹,只是每每都是以失望结束,可是这一次不同,奴家感受到了那小娘子母亲的身上有她的气息,奴家就想方设法的留在了她家中,却”
她说着叹了口气,像是有点后悔。
白姒看着伞灵的样子就猜到了,大约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把油纸伞看着就不是凡品,识货的又怎么会错过。
“你也活了这么些年了,这些道理还用别人教?何况你既然留在她家,为什么不护着那人的周全?”温玉摇头,他觉得一个活了上千年的人,即便再思虑不周,也不该疏忽到这种地步。
“奴家自然知道,奈何那人以有心算无心,奴家再周到也不可能日日都守着她,何况那人似乎算准了奴家虚弱的时日将她诱骗出去,且把事情做得毫无痕迹。”
伞灵说的是带着油纸伞来找温玉他们的女孩的母亲,她于去年死于一场意外,说是车祸,连对方司机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空无一人的街道,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车前?
“奴家当时便去看了,她眼睛里的诧异和慌张都还没有散去。”
伞灵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温玉,那场所谓的意外并非真是意外,而是有人把本不该出现在一起的两人弄到了一起,这才有了车祸现场。
“能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那人实力不俗,非大妖所不能及。”伞灵从未见到大妖,但在她的认知里,能这么随心所欲地将两个大活人凭空送到一处,一般的妖肯定办不到。
“大妖可以做得更完美。”结界外玄色突然接了一句,眼睛内幽深似海,看得伞灵脊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