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离开不到两个月,舅舅接了一通电话,在这通电话里,有关部门告诉舅舅他们遇害了。
后来的内容舅舅根本无心听下去,他呆愣愣地扭头看着还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牧月宁,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舅舅拒绝了组织上的大部分补偿,最终变卖了所有家产离开了山城。
故事到这里才算是真的没有了,白姒深吸一口气拉住了牧月宁的手,她愣愣地看着毅然决然离开山城的舅舅的背影,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
只是什么都来不及,她们就被再次的眩晕感给击中。
这一次两人谁都没能避免天旋地转的失去重心,直到一瞬间的沉重,白姒知道她们从幻境里出来了。
等眩晕感消失,白姒缓缓睁开眼,就见温玉正满头大汗地维持着屋中的法阵,在他面前是已经只剩下一缕灵气的阿契。
白姒感觉着那熟悉的灵气,忙爬起来帮温玉一起维持法阵。
“怎么还是,他怎么就只剩下这一点了?”白姒虽然是问,心里约莫也有个大概,阿契以自己为媒介去追溯别人的过往,原本就是很消耗自身的事情,再加上他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雪上加霜之后那还能有个好?
温玉的回答和白姒想的一样,但不仅仅是这样。
“什么?他把自己剩下的生气都给了他?”
白姒看向病床上昏睡的老头,他原本是回光返照的濒死之人,现在打眼一看,确实不像是将死之人了。
“应该是一早就做好了打算。”温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问白姒她们俩怎么回事。
“追溯了牧月宁祖上的一些事,说实话,挺复杂。”那关系不静下心来琢磨琢磨,她都得弄错好几回。
不过想想那个年代确实复杂,就比如她家和村里的另外一户,她和那家的孩子年龄相差十几岁,但祖上没有差过辈儿。
再比如亓六这样的,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说出来那就有点难以解释了,何况原本被认为是爷爷的牧军其实跟牧月宁没啥血缘关系,只是她的爷爷奶奶被托付给了牧军,这才使得三人成为了一家人。
可是,最后牧月宁竟然还姓了牧,不知道是不是对牧军这个名义上的所谓爷爷的缅怀。
温玉没有追问,只嗯了一声算是表达自己知道了。
“那现在咋办,咱们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他已经不可能恢复了。”白姒问温玉的打算,这个法阵最多还能支持不到十分钟,十分钟后阿契最后一缕灵气还是会消失。
“本来也不打算留着,只是你们被拽进了幻境,我得确保你们不会陷进去回不来。”温玉没想到阿契带两人进去的会是牧月宁祖上的过往,早知道他就不费劲留这一缕灵气了。
他话音落下,给白姒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收势,法阵在一瞬失去了禁锢的力量,那一缕灵气终于朝着窗外飞去,很快消散在了半空。
等做完这一切,白姒才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牧月宁,她的表情看不出来悲喜,倒更像是在想什么。
“你咋了?”白姒上前把人拽起来,“我有点疑问不知道该问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