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但她似乎比段晓玉更紧张。
“对,慢慢说,说明白了我才能帮你们。”白姒安抚了一句,等着段晓玉讲接下来的部分。
“是,我镇定,我镇定。”
段晓玉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我们回来的第二天,莹莹说她做了噩梦,我当时还笑她是不是被密室给吓到了,她也跟我玩笑说有可能,我们都没当回事,但很快我也开始做起了噩梦。”
起初两人还讨论是不是被传染的,怎么一个人做噩梦,另一个也跟着做噩梦。
然后说着说着两人惊疑的发现她们的噩梦竟然是一样的,甚至是连贯的,就好像看电视剧一样。
只不过看的是恐怖片。
“噩梦的内容跟我说说。”白姒听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段晓玉嗯了一声,开始讲述噩梦的具体内容。
段晓玉说她和程莹在那个噩梦里分别是两个角色,她是被困在家里不得自由的小女儿,程莹则是每天早出晚归的大女儿,两人同时被一个看不见面容的家里人控制着,一言一行,稍有差错就会被打骂,甚至关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中。
白姒听到这里觉得都还算正常,除了那个看不见面容的家里人。
但接下来段晓玉的叙述就开始往古怪和诡异中一路狂奔了。
她告诉白姒,每天早上八点半,在梦中的程莹会背着一个作画的东西出门,她出门之后,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就会要求她去二楼的一个阳台上坐着。
段晓玉说第一次她没觉得有什么,但第二次她发现阳台对面的屋子里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这一次段晓玉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白姒只能自己问。
“是妖怪,是妖怪!”
段晓玉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看见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妖怪,她一双眼睛腥红似血,手里还拿着一截东西,我”
段晓玉应哭出了声,“那是人手,是小孩子的手,她在吃人啊,我当时吓死了,可我就是出不来,那个没有脸的人也不允许我不看,我怎么挣扎都没用,我就是出不来。”
电话那头痛哭声越来越大,白姒沉默的等着,没有催促和不耐烦。
正常人即便是在电视里看见那个画面都能吓一跳,如果是自己亲眼所见,不吓出好歹来都是轻的。
要知道大多数梦的真实程度比现实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为清晰。
“我来说,我每天出门都会固定走到一个路口,然后支起画架画路上的行人和见闻,开始也很正常,但慢慢的路上的行人都变了模样,他们长出了带着倒刺的舌头,有些人的面目变得狰狞扭曲,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我,有些人还来拉扯我,他们想生生把我撕碎!”
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程莹的声音也渐渐颤抖着带上了哭腔。
“我们大前天开始就不敢睡觉了,但是一过十二点就困得不行,那种困就跟吃了一瓶安眠药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连掐大腿的时间都没有,就彻底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