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文看起来十分复杂,光是一个就画了将近一刻钟。
前头白姒画着,亓六跟在后头看着,他虽然没修道,但自认为理论知识不缺,竟然没认出白姒到底画的是什么。
而且看白姒的手法,也不像现下修道圈儿会用到的画符手法,似乎更为古老。
直到将最后一道符文一气呵成的画完,亓六才敢张嘴打扰,“你这到底什么符?是你们昆仑派的独门绝学?”
白姒摇头,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符,就是知道这东西现下有用。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清楚的知道昆仑派没有这个。
这符文阵似乎是她命劫之后随着那些奇怪的记忆一道进入的脑子,画起来毫不费力,就好像从前无数次练习一样。
“那这到底啥用处,你给我说说呗。”
亓六咽了咽口水,一无所知的嗝屁不是他的风格,死也要死得明白。
“引出蛊虫,以此符文阵封印四方,避免蛊虫逃出去,也避免操纵蛊虫的人趁机发难。”
白姒想了想补充道:“当然了,它跑不了,我们也跑不了。”
亓六的手抖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在外面给她护法得了。
结果白姒啥也没说,站在段晓玉的床尾直接双手结印,八卦阵自她脚下浮现,眨眼就覆盖在了整个房间内。
得,走不了了。
亓六欲哭无泪,去他娘的良心,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他要啥良心非得留下!
白姒的动作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盘膝坐在了阵中,竟是拿自己当阵眼诱蛊虫出来。
长叹一声,亓六没法子了,只能从箱子里翻了能保命的东西出来以防万一。
约莫几分钟后,床上的段晓玉有了动静,她四肢诡异地弯曲,脑袋却软软地耷拉在一旁,看上去就跟鬼片里的女鬼一样吓人。
“好香,好香......”
段晓玉往前走了一步,脑袋晃了晃,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白姒。
亓六已经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这场面有点太震撼,他这上了年纪的人经不住这么吓呀。
“想吃,好香。”
声音细细地从段晓玉口中发出,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含含糊糊的不停念叨,听得人毛骨悚然。
白姒没有动作,看着床上的段晓玉犹犹豫豫地不敢往前,心想还得再加一把火,把蛊虫彻底弄出来才行。
她吸了口气,朝亓六低声说道:“用你的时候到了,拿银针在我手背上刺一下,出点血就行。”
“啊?”亓六有点懵,不知道她为啥这么做。
“别磨叽,快点。”
“哦。”
亓六快速上前在白姒手背上扎了一下,且因为紧张,长长的银针一抖,扎下去一大半,疼得白姒呲牙咧嘴。
血一瞬间流了出来,床上的段晓玉就跟闻到了什么兴奋剂一样,活动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最后更是一个没忍住,直直朝着白姒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