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从最初对白姒的诋毁,到重点完全放在了钱上,他们似乎都很想要,又忌惮白姒会的所谓邪术。
白姒站在屋门外,反倒更像是个局外人。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奶奶那些年郁郁寡欢,她应该是一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的心思,他们突然的热络全都是为了几两碎银。
白姒默默转身离开,来时心里那点不好拒绝变成了爱谁谁。
也许亲情在他们知道大伯一家的打算却没提醒过一句,或是只惦记着奶奶的拆迁款开始就没了。
也许更早。
白姒没有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地往村外小路上走,远远地看见从古城路上拐下来一辆车,红色的甲壳虫,她记得大学时有个室友就很喜欢,还说要在停产前攒钱买一辆,后来她妈给她实现了这个愿望。
甲壳虫开到了近前,白姒看清了驾驶座上坐着的人,忍不住眉毛都要挑到天上了。
“大哥,你这会不会骚包了点?”
停下车的亓六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懂什么,这是情怀。”
白姒无语,又听亓六说道:“咋?一个人这么失魂落魄地在外溜达,谁欺负你了?”
“咋可能嘛,我就是无聊转转。”白姒伸手拍了拍车顶,“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那不废话,这村儿我就认识你。”
亓六说着一脚油门开走了,这路有点窄,掉头都得往前开到路口才能办到。
等白姒上了车,亓六还想卖关子,结果白姒硬是不接茬,倒是把亓六弄得坐立难安,“你就不问问我来找你干啥?这会儿准备带你去哪儿?”
“你求我办事,我还得上赶着去问,那多掉价。”
亓六嘿了一声,无奈地发现确实是这么个事儿。
“行吧,还记得邵家屯那位不?打飞的来找你了,看样子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亓六简单说了一遍,大致意思是邵女士指名道姓非得见她,亓六套话没套出来,还搭进去一顿饭钱,这会儿人在他涧西的家里。
“刚才进村前那红绿灯底下我给温道长打了个电话,他人已经到了。”亓六嘴严,但仅限于大秘密,像这种小事儿他那嘴就是个漏子,谁扯了塞子就能听一脸。
“为啥温玉比我去得早?”白姒有点不解,东街和南村到涧西的距离差不多啊,他们才上路,温玉就到了?
“这还用问,人家有缩地术啊。”亓六自觉很了解道家术法,温玉能眨眼就到,肯定用了手段,最简单的可不就是缩地术。
白姒哦了一声,心想现在鬼市里一张缩地符最短距离也得一千多块,从鼓楼东街到涧西也就半个小时车程,公交车也就两块钱,而他竟然用了一千多块,难怪楼之遥说温玉欠账多,这么浪费,欠账能不多嘛。
然后他们就在车流里堵了一个半小时,等到地方的时候,邵女士的第二顿饭都已经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