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骗术精妙，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发现？”云千忍不住辩驳道。
“那是你没遇到高手而已，比如……像是今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
秦峰冷漠道，“换做是其他的赌场，你觉得你能保住你的双手吗？”
“我……”
云千张口结舌。
她看了看自己那双布满老茧，但是却修长的双手。
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
是啊，如果没有了这双手，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知道你爷爷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秦峰认真道。
“还请先生告之。”云千连忙道。
“千术这一门在于骗，想方设法的骗。”
“但是，骗人骗的久了，甚至连自己的内心都骗。”
“一直过着这样的人生，其实并没有意义。”
“所以，他厌倦了，想要退出，想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看看。”
“他还有双眼，还有双腿，应该能跑遍大好河山。”
秦峰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云千没有说话，但是眸光在闪动。
“秦峰，你什么意思？”
张窈淑看到手下情绪不对，非常生气说道，“你这是在教唆她离开赌场吗？”
“选择权在她手中，并不是我能掌控的。”
秦峰耸了耸肩，笑道，“就算她不使用千术，安安静静当个摇骰子的，这也没什么啊。”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知不知道，当初我为了将她挖到赌场，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以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来离间我的手下？真是不自量力！”
张窈淑冷哼一声。
“淑姐，秦先生说的没错。”云千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
张窈淑瞳孔收缩，骤然转过身来。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忠心的手下却忽然背刺自己。
“老板，爷爷说的话，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
“其实，从小到大学习千术都并非我自愿，而是被我父亲强行逼着去学。”
“这么多年，我一直遵循父辈的教诲去走，却从来没有考虑为了自己活！”
迎着老板那锋利的眼神，云千鼓足勇气。
“那又如何？你不是活的好好的？”
“在这里，我何曾亏待过你？”
张窈淑冰冷冷开口，语气带着被人背刺的愤怒。
“是，淑姐您是对我很好。”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想跟爷爷一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去看一些之前没有看过的风景。”
“我再也不想当老千了！”
云千的情绪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听她说完，张窈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噗通！”
云千忽然直挺挺跪倒在了张窈淑的面前。
“云千，你在干什么？”
张窈淑眉头一皱。
“淑姐，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但是，求您放我走吧！”
云千将头伏低，声泪俱下。
“你要是真的想走，那也行啊！”
张窈淑沉默了半天，忽然冷笑一声。
“淑姐，是真的吗？您真的愿意放我走？”
云千猛地抬起了头，泪眼中满是希冀。
“啪！”
张窈淑从腰间掏了一把匕首，拍在了桌子上。
见状，秦峰的眼神微眯。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任何人都必须遵守！”
“你留下一只手，我可以给你自由！”
张窈淑冷声开口，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