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他们,他现在好比裤裆上沾黄泥,不是屎,也会被人认成屎,实在憋屈!
他一脸诚恳的认真告诉萧宣:“太上皇,臣在您手下,为官多年,人品如何,您是有所了解的。臣虽然重视名声,却绝非纯粹的沽名钓誉之徒。”
抬手指了下岳微安,他继续说:“岳典簿虽然是臣的门生,但他今日所为,绝非臣授意。不过,臣刚才恰好从台下,选中国子监四个学子,作为评分者,实在过于巧合。您要是因此不相信臣,臣无话可说。”
“太上皇,微臣是因为看不惯、太子妃一个妇道人家,居然公然挑衅微臣的恩师,与他比试,才有今日所为。此事恩师完全不知情。您要责罚,就责罚微臣吧!”岳微安在黎安的话,刚落音不久,便也跪倒在萧宣的脚下。
他今天作为国子监的代表,出现在这里,明面上是皇上的授意,暗地里是他师兄—京兆尹梁实的授意。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
要不是太子妃邓氏太狡诈,居然将给她评分的、所有人的名字,以及评分分数,都当众公开,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他愿意认栽,除了怪邓氏,其他人,他都不怪。
萧宣见岳微安跳出来,主动认罪,直接一个茶杯,砸在岳微安的头上。
岳微安只是区区一个国子监典簿,哪来的权力,安排百余学子,在上课时间,过来这里?
他越是这样积极顶罪,就越是说明,他的上面,还有大鱼!
砸完茶杯,萧宣无视岳微安头破血流的样子,提醒萧誉成:“三皇儿,孤记得,国子典祭酒岳正盛,也姓岳,你马上让人去查一下,他跟岳微安,是什么关系,为何岳微安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带百余国子监学子来这里!”
他已经有近十年不理政事。
不过,三皇儿继位后,对于由他一手提拨起来的、像黎安和岳正盛这样的老臣,基本没有做大的官位调整和调动。
主要是对中、低层官员,进行官位调整、调动、提拔,新增进来不少生面孔。
比如岳微安和江潮生,就都是他从前没用过的人,并不清楚他们的来头。
萧誉成还有五个未成年的皇儿,目前都在国子监上学。
加上他很重视教育,自然十分清楚,目前国子监上到祭酒,下到典簿,都是谁,这些人之间,又是些什么关系。
他一脸凝重地告诉萧宣:“父皇,国子典祭酒岳正盛,是岳微安的父亲,岳微安是他的次子。”
说完,他便吩咐严公公:“严仲,你亲自去趟国子监,将国子监祭酒岳正盛叫过来,朕有话—”
“皇上!您不用叫微臣的父亲过来,微臣可以对天发誓,今日之事,都是微臣的意思,微臣父亲根本不知情!”岳微安不等萧誉成把话说完,突然跪爬到萧誉成脚下,一脸急切地表态。
他父亲是个很正直的人,今日之事,是真的不知情。
而且,他父亲还认识,他恩师先前挑上来的四个国子监学子,知道他们都出身寒门,在国子监读书的学费,有大半,是由他思师的嫡长孙女黎婉苏资助。
要是皇上把他父亲叫过来后,他父亲如实将这事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怀疑,这四个国子监学子,是他恩师特意让他安排过来的。
这样以来,就算他恩师不会怪他,他所有的师兄弟,也会怪他,饶不了他。
倒还不如,一直是他一个人揽下罪责,这样还能博得他恩师、和他所有师兄弟的怜惜,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