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她的父亲—颖川吕家家长吕颂荣,为了振兴家族,野心勃勃,立志于让家放再出一位皇后,早早迁居上京,从小便教会她工于心计,野心勃勃。
她凭借父亲提供的钱和人脉,早在做贵女的时候,便防着整个上京,所有看起来比她更出色的贵女,将她们作为假想敌,让人暗中盯着。
她清楚记的,她安排在洛王府打探动静的人,从前传给她的,关于邓氏的消息,显示邓氏性情温柔贤淑,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个才女,但对于骑射武术之类,根本没有学过,完全不懂。
她安排在皇宫打探动静的人,前日传回消息,说邓氏会武功,她根本不信。
她安排在大公主府打探动静的人,昨日传回消息,说邓氏昨天下午在大公主府,为了个丫头,拿箭射穿了大皇姐的手臂,她也不信。
现在亲眼看到,邓氏是如何待她和黎婉苏等人不客气,又是如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轻松避开她甩的耳光,她才意识到,她从前得到的、关于邓氏的消息,有极大的谬误,完全弄错了邓氏的怀情,低估了邓氏的本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在此之前,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通这一切,她没有再急于展露锋芒,开始走怀柔路线,装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苦笑着问楚娇娆:“五弟妹,我们算亲人吗?”
“当然。”楚娇娆没有否认。
毕竟她名义上,跟吕氏是妯娌。
吕氏马上又说:“皇上非常重视亲情,他平时最憎恶的,便是我们皇家的兄弟妯娌之间,互相倾轧、攻讦、以及打打杀杀。”
举起刚才扇楚娇娆耳光失败的右手,她一脸严肃:“五弟妹,刚才,是我冲动了。忝为你的嫂子,我就算跟你置气,也不应该先向你动手。现在,我愿意自罚二十戒尺,以表真心悔过!”
随即她伸出左手,从怀里摸出一根二指宽、尺余长、逾三毫米厚的戒尺,朝着她自己的右手手心,打了起来。
“啪!啪!啪……”
她打的每一下,都用了大力,响声十分清脆,戒尺落在手心时,是迅速由白转红,再转红肿,明显没有给她自己放水。
楚娇娆没想到,吕氏会随身带着戒尺,更没想到,吕氏会突然变脸,搞出这种以退为进的操作。
见状,她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拿匕首割吕氏的脸,默默收起匕首,静观其变。
吕氏注意到了,暗暗高兴。
待打完二十戒尺,她抬手摸了下脸上的伤口,认真提醒楚娇娆:“五弟妹,我因为冲动,险些伤到你,我已经主动自罚了。你刚才因为冲动,将我的脸割伤,也需要主动自罚。”
难怪吕氏刚才愿意当众自打手心,二十戒尺,原来在这里等着,挖坑给她跳呢。
楚娇娆心里暗暗冷笑,面上装出好奇的样子:“四皇嫂希望我怎么自罚?”
吕氏等的就是这一刻,连忙回答:“两个办法,一个是,你也在你的脸上,割出一道跟我脸上的伤,一模一样的伤口;另一个是,你得负责尽快将我脸上的伤治好,不留下任何疤痕。”
她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人,脸上绝不能留下任何伤疤。
她安排在战王府打探动静的人,昨日传回消息,说战王昨日将战王府那个,比太医院太医、还要擅长疗伤解毒的府医华池,送给了邓氏。
她现在自然要趁机,让邓氏安排华池,治好她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