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厉老太太就像他的指路明灯，每次他心中有困惑时，总是习惯性地找她去说，而厉老太太明事理、知是非，也总能给予他及时又关键的指引。
不过以往他问的多半是关于工作上的难题，关于生活的他还从未问过，感情上的更是没有。
一时之间，厉司炎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司炎？”厉老太太见厉司炎不说话，又喊了他一声。
厉司炎抬眸，恰好对上厉老太太关怀的视线，心中有些动容。
“奶奶，其实……”明明已经话到嘴边，厉司炎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倒也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只是那天之后，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现在渐渐地思绪没有之前那么乱了。
再就是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之外的任何人都算是外人，无论站在什么立场都不合适，他也不想让厉老太太因为自己卷入某些不必要的事情中徒增烦恼。
“怎么了？你说呀，难不成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厉老太太都快被厉司炎急死了。
“没有，其实我就是想说没什么事，那天我回去主要是想看看您跟爷爷，毕竟许久没有回去了，只是不凑巧，你们不在。”
纠结再三后，厉司炎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说。
“只是这样？”
“嗯。”
面对厉老太太的质疑，厉司炎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厉老太太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太清楚厉司炎的脾气秉性了，知道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就算再怎么问也是没有结果，再者就是其实来之前她心中就有了猜测。
而这次见面，厉司炎的反应就验证了她的猜测没有错。
能让厉司炎跟她都难以启齿的，无外乎感情上的问题，加上之前了解到的种种，她大抵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辛苦您跑一趟了。”厉司炎有些愧疚。
再怎么说，厉老太太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大老远来到公司关心他，他却连实情都不愿意告知。
“这是什么话？我来见我孙子，有什么好辛苦的？但既然没什么要紧事，我也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改天你回老宅，咱们再叙。”
厉老太太起身，临走前，拍了拍厉司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司炎啊，不管怎么样，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些时候其实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复杂，静下来好好问问自己的心，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好。”厉司炎应下，接着跟着厉老太太一同往门口走去，“我送您。”
送走厉老太太，厉司炎回到了办公室。
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仔细想了想厉老太太刚才的话，忽然就通透了很多。
是啊，哪有那么复杂？秦书意陪在他身边那么久，他怎么能因为韩妍奕的再度出现就动摇了继续和她走下去的决心呢？
于情于理，他都该对她负责，对秦家有个交代的。
想到这，厉司炎拨通了秦书意的号码。
“司炎，怎么了？”
“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