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垿...
范景文把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拱手道:“政兴人和,四海有垿(序),果然是好名字!陛下大才,臣等佩服。”
“臣等自愧不如!”
在范景文的带领下,内阁成员开始拍马屁。
崇祯也不拒绝,坐在龙椅上坦然接受。
接受拍马屁也是对大臣忠心的一种认可。
等众人拍完马屁后,崇祯问道:“几位有事吗?”
范景文和方岳贡,邱瑜交换眼神后说道:“回陛下,臣等此番前来是为了陕西降将一事。”
“事关他们的兵权?”崇祯又问。
“是,”范景文向前迈了一小步,“臣以为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话,会有复叛的风险。尤其是刘芳亮和贺锦,此二人兵马最多,一旦复叛后果也最严重。”
“所以...内阁提议削弱他们手中的兵权。”
崇祯笑呵呵得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没有谁的主意,是内阁商议的结果。”范景文回答地滴水不漏。
内阁首辅李邦华不在京师,他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所以在处理公务时均用内阁的名义,这样有功可以一起领,有过也能一起担。
看着没有一丝破绽的范景文,崇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赵贞吉。
赵贞吉是南宋丞相赵雄的后人,二十岁中举人,二十七岁中进士,有大明不粘锅之称。
范景文的本事虽然比不上赵贞吉,却也差不了多少。
崇祯脸上笑容很快消失,他站起身质问道:“你们内阁商议了半天,就商议出这么个馊主意?”
馊主意?
范景文觉得这个词像巴掌一样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很是难堪。
“陛下,”范景文躬身施礼:“现在李闯贼已死,张献贼也已遁入深山不知所踪。各地虽然还有一些小规模的民变,但大明朝总体上已经稳定下来。”
“内阁此举是求稳为上,没有夹带私货。”
范景文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崇祯,大明朝文臣武将虽然不合,但他们没有任何针对武将的意思,请崇祯不要多想。
崇祯叹了口气:“范尚书此言差矣!”
“请陛下明示。”
“投降的将领反与不反的关键是什么?”
范景文想了想没有任何思绪,只能看向方岳贡。
方岳贡也不知道答案,于是看向邱瑜。
邱瑜已经被范、方二人坑怕了,所以在他们目光到来之前就低下头假意思考起来。
崇祯见三人不语,再次呵呵笑道:“诸位可曾听说过人生如鼠的说法?”
“没有。”
“臣等不知。”三人同时摇头。
崇祯顿了顿:“茅厕之鼠躲在阴暗潮湿的茅厕里,瘦骨嶙峋。谷仓之鼠住在粮山之中,肥硕无比。同样是鼠,为什么茅厕之鼠和谷仓之鼠有如此大的差别?”
“究其原因是所处的环境不同!”
“把谷仓之鼠放进茅厕,它早晚也会像茅厕之鼠一样骨瘦嶙峋。同理把茅厕之鼠放进谷仓,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肥硕。”
“如果你们是老鼠的话,愿意去茅厕还是去谷仓?”
不等众人回答,崇祯又问道:“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它就会成为什么样的老鼠。老鼠如此,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