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嫁入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日后谁若敢欺你半分,都给本王欺负回去!”
冯凤娥端着茶水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她倒不觉得手烫,只觉得心口烫烫的,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忍不住湿润。
因着后世人的思想,加上和姜娇儿的关系,她和沈鹤是各种不对付。
素日里鼻子不也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沈鹤对她不仅没有半分旖旎念头,更甚有时,她都怀疑沈鹤视她为眼中钉。
可就是这样对她百般看不惯之人,却告诉她,会给她撑腰。
而表面关心她的人,打着亲情幌子趴在她的身上吸血吃肉。
冯凤娥抽出手帕擦了擦洒出来的茶水,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弯起眉眼:“知道啦,天塌下来,有你这个个高儿的顶着!”
冯府。
正厅里,冯家大爷两手握着裹了布的冰块敷着脸,脸上涂抹了消肿祛瘀的膏药。
脸颊上的红肿消退了大半,但仍旧疼痛。
冯家二爷坐在下侧,神色阴郁。
“大哥,没想到凤娥如此狠心,竟当真要与咱们断绝关系!”
冯家大爷捂着脸,似乎是想说什么,脸颊上的肉一颤,嘴唇一张,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紧接着倒吸了口气,发出“嘶”的倒吸凉气声音。
“凤娥现在与咱们冯家没有关系了,日后也指望不上什么了。”
“大哥,三弟因为那个毒妇已经遭了殃,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要是还想再琼州待下去,要么与她撕破脸皮,要么夹起尾巴做人!”
冯家老二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阴鸷,“怕就怕,咱们就算夹起尾巴做人,如今这般僵硬的关系,只怕她也容不下咱们了。”
“可这琼州,又有谁可以让咱们依附呢?”
冯家老大眯起眼睛,手里的裹布湿了,冰块已经融化,沾湿了他的手。
脸上因为过于发凉而麻木,他动了动唇,好像也没那么疼痛了。
正欲开口说话,只见门口的小厮停住,朝着里面望了望:“老爷,门外头来了个人,说要见您。”
冯家老大看了眼小厮,“什么人?”
“穿的倒是周正,蒙着脸,但衣裳是好料子,给了块东西让小的交给您。”
小厮进了门,将一块玉佩交到他手上。
玉佩通体透明,摸在手上不冰凉,反而透着一股暖意,背后雕刻着一条莹白的雪狼。
冯家老二眼睛骤然瞪大,眼中露出几分惊恐:“大哥,这是……”
冯家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瞬间噤声,只是眼底的震惊和畏惧却藏不住。
“请人进来。”冯家老大吩咐着,“避开其他人,带去偏厅。”
他看了眼冯家老二,起身朝着偏厅走去。
没多会儿,小厮就带着人进了门。
那人穿着一身黑袍,整张脸都蒙起来,只露出一双布满精光的眼。
他身上的黑袍是绸缎的,上面附有暗花,这种料子价格昂贵,买得起的人非富即贵。
冯家老大上下打量,“贵客既来找老夫,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冯老爷,我长什么样不重要,我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没有我也有其他人。重要的是,我的主人是谁,您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