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顿了顿,“听说他被遣回老家了,他那老家路途遥远,山贼出没的凶狠,也是极其容易出事的。”
藩王抬了抬手,小厮心如明镜点头,立刻转身。
五日后。
一辆简朴的马车驶入琼州城内。
姜娇儿与沈鹤在门口相迎,马车上下来一位青年男子,身形单薄,脸色透着些不健康的白,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下官盛宏见过王爷、王妃。”
“盛大人请起。”沈鹤虚扶一把,“书信上已经写了,大人不用前来,南宁与琼州相隔甚远,这一路舟车劳顿,大人辛苦。”
“下官多谢王爷提拔,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该有的礼节也不能舍弃。”
“只是下官就没劳烦巡抚大人走一趟了。”
“应当的。”
沈鹤笑了笑,按照正常流程,新官上任应当有巡抚带着去参拜藩王,若当地无藩王的,见过巡抚后,便可走流程与上任知府交接手续。
但盛宏本就是南宁人士,对南宁比巡抚还熟悉,也就不劳烦对方走一遭了。
“都别站着说话了,本宫已经备好了包厢为大人接风。”
“下官斗胆,可是去万汇居?”
“正是。”
盛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温润喣和:“南宁没有万汇居,但下官此前去过遂州,至今对黄桃罐头还念念不忘。”
“没想到,大人还是我万汇居的忠实食客,本宫倒要替万汇居谢谢大人了。”
盛宏羞赧一笑,“不敢不敢。”
说话间,三人就到了万汇居。
姜娇儿特意吩咐了厨房拿了黄桃罐头来,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才说起了正事。
盛宏虽然一直在经历司,但对南宁的大小事都了如指掌。
说起此事来,也是侃侃而谈。
“平县县令的人选下官意有所属,此人名叫张锋,是照磨所的人,下官与他接触过几次,此人满腹经纶,才能过人。”
“对于平县之事,下官也和他讨论过,他给下官的回答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沈鹤与姜娇儿眼前一亮,“倒是个妙人。”
“不能瞻前顾后,若思虑过多,平县的事情非但处理不好,反而会惹来更多麻烦,倒不如一刀切,直接出手,过程如何已然不重要,结局才是百姓所想看到的。”
“王妃明鉴。”盛宏拱了拱手。
盛宏对南宁府的事情也胸有成竹,更换了新的知府,手底下的人再怎么也要顾及三分。
加之他其实也约摸猜得到是哪些人从中作祟,收拾起来也容易。
有盛宏保证在前,沈鹤与姜娇儿也相信他能在南宁做出一番成绩来。
月色高挂。
三人在万汇居分别。
姜娇儿与沈鹤上了马车,盛宏的小厮搀扶着他往驿馆去。
“王爷和王妃是真心信任大人的。”
“是啊,新官上任,有人巴结有人提防,可唯独没有信任。”
“王爷与王妃都是胸怀大志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本官在经历司这么多年,人情冷暖早已看透,王爷的提拔我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