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眉眼微动:“虽说这南宁知府认识几个商户不奇怪,可这江州商人只是做买卖,凭什么为他办事?”
“以往也就罢了,如今只是个被革职的知府,商人重利讨不得半点好处,凭什么为他指使?”
“王妃英明,属下们在询问的时候用了些手段,那几个江州商人说他们和知府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就有人拿钱给他们投放水地滚,一只十五文。”
“南宁知府也知道这事儿,和他们合作,从中拿回扣。”
闻言,姜娇儿脸色猛地沉下!
“可知道是谁拿钱给他们?”
“不知,那些商户们都说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只是对方给的钱多,而且又是一次性结清,不过是投放几只水地滚,知府不管,他们没有危害还能挣钱也就做了。”
姜娇儿狠狠一拍桌子:“好一个南宁知府!”
一边做着父母官,一边吃着回扣投放水地滚,这种黑心肝的钱他也挣!
姜娇儿摆手,狠狠吸了口气:“这事儿本宫知道了,人押解回来后先看管起来,剩下的待本宫与王爷商议后再做决定。”
屏退了属下,姜娇儿脸上的怒意仍未退散。
院子里头吹来凉爽的风,吹动着金桂飘香,却吹不掉她心里那股躁动的怒火。
姜娇儿让随风去请沈鹤回来,她鲜少会在他忙的时候去喊人。
沈鹤着急忙慌的回了王府,见她脸色不虞,心里头把今朝过了一遍,觉着问题不出在自个儿身上才询问缘由。
得知南宁的事情,沈鹤也神色凝重起来。
“我立刻写奏折呈上。”
“等等。”
姜娇儿拦住他,“上次的奏折并未审阅回来,你说圣上是没看,还是故意压着?”
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透着几分光芒,沈鹤一点即通。
他上报的只是南宁知府和平县县令革职的事情,藩王有权处置,但也需要上报朝廷。
按理说奏折到了皇上手里就该审阅发送下来,可这会儿他都没见到踪影。
革职之事已成定局,皇上迟迟不回,只怕是刻意压下。
沈鹤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汁滴在炫白的纸张上,晕染开一片墨渍。
“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皇上却压着奏折不松,只怕是有人在施压。”
“此事证据确凿,但若施压与皇上定会引得不满,别忘了咱们城里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盯着。”
姜娇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沈鹤低皱起眉头。
随后,他抽走被染了墨渍的纸,重新换上一张崭新的。
“既然一锤不响,那就再敲几锤!”
姜娇儿勾唇,“倒也不用为难谁,咱们只要做咱们想做的,得到咱们应该得到的就行。”
沈鹤点点头,“有人满腹经纶得不到重用,有人一肚子坏水却打着父母官的旗号吸百姓的血。”
“既然他坐不好这个位置,咱们就换个人来坐!”
沈鹤眸色中闪过一抹寒霜,旋即提笔落字!
三天后。
被押送的江州商人抵达琼州城,被沈鹤以细作关进大牢。
刻意破坏南宁,害得民不聊生,不是细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