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堆积的都是货物,有几间门关着,但窗户是开着,里面没什么特殊的。”
“难不成还真是那些商户带来的?”
姜娇儿拧眉,“可总觉得说不通。”
水地滚不是疟疾那种沾染上就传染,那是活物,必须得有东西装盛。
再者来说,商户不远千里将水地滚带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码头上什么都没查到,两人都有些失望。
本来是想装傻子,没想到还真成了傻子。
“先回去吧。”沈鹤捏了捏她的手掌,二人朝着码头的方向又看了眼,准备离开。
忽然,姜娇儿抓住他,“你看前面是什么?”
黑漆漆的海岸上头,一艘小船摇摇晃晃地停靠过来。
坐在码头上喝酒的几个男人,瞬间站起来。
姜娇儿眼中蹦出一股精光,心跳骤然加速。
小船停靠之后,从船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由于离得太远,姜娇儿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男人从船上卸下货来,几个壮汉将货物搬到了一旁。
几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便又返回了船上。
卸下来的货物不大,可却需要两个男人一起抬。
姜娇儿与沈鹤对视了眼,都察觉到里面的异常。
晚上卸货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明明很小的东西,却需要两个壮汉一起协力才能搬运,而且还只是搬运到一旁。
二人还没理清楚里面的头绪,沈鹤忽然将她的头一按。
狭小的空间只容得下两个人,呼吸都紧促了起来。
俩人的位置低小,加之夜色笼罩,若不仔细是发现不了的。
耳边传来马车声响,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姜娇儿与沈鹤没敢露头,只听有脚步声传来,还有货物搬运的声音。
“上面说了,这几天先暂停,有人盯着。”
“明白了。”
马车来的很快,也走的很快,俩人甚至都没有看见到底是谁。
等周遭没了声响后,沈鹤和姜娇儿才露出头来。
这一看,足足将两人吓了一跳!
那箱子里头装着一个桶,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水地滚!
姜娇儿捂住嘴,倒吸了口气。
眸色微变,沈鹤脸上已是难掩的怒气。
“先回去,我已经弄明白了。”
姜娇儿回过神来,拉着沈鹤的手快步离开。
一直到回到客栈里,沈鹤的脸上的怒气都难以消散。
她给沈鹤倒了茶水,他抓起水杯就要往地上砸。
姜娇儿眼疾手快拦住他,“别冲动,这都大半夜了,惊动了人可不好。”
他冷冷喘了两口气,眼神阴郁:“简直,欺人太甚!”
“他们是真不将人命当命。”
沈鹤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自己统管的辖区内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琼州王,他难辞其咎。
但更多的,是憎恶!
沈鹤不是没想过有人投放,甚至一开始也没觉得有多严重,可见了平县的情形,又亲眼见到水地滚被投放。
他这心里的怒火,属实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