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将士领命,正欲转身时,帘帐被掀开。
雪州王瞬间起身。
“先生。”
“王爷不可!”被唤作先生的男人,一身黑袍,手中的挂着一串白玉葫芦串。
“允之方才在门口都听见了,王爷要重新安排不良人去琼州无碍,可那番话不可传到琼州!”
雪州王眉头蹙起,虽有不悦,却耐着性子问道:“英璋愿听先生一言。”
“琼州这地方虽穷山恶水,可据允之所知,近年来琼州改头换面,百姓从吃不上饭到如今顿顿能饱腹,足以可见沈鹤在琼州做了下了多大的功夫。”
“他本就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如今又将琼州做出政绩,就更受圣上欢喜,他与王爷同等身份品阶,除了资历,其余皆与你平起平坐。”
“更何况,他也有兵权在手,若真撕破脸针锋相对,且不说咱们雪州将士未必能胜,就是圣上也不会偏向咱们!”
“王爷莫要忘了,您在这雪州盘根据地多年,上头那位早就想伸手进来,您若是与沈鹤撕破脸,岂不是给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雪州王闻言,脸色一点点下沉。
他负手而立,面向前方,眸色逐渐深沉。
半晌,他拱手道:“先生所言极是,是英璋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
“幸得先生提醒,不至于让英璋陷入困境。”
朱允之摇头:“允之职责所在。”
“敢问先生,若如先生所言,那英璋接下来该如何?”
“琼州发展蒸蒸日上,雪州地势环境差,若能靠海捕鱼种植农务,必能改变眼下困境。”
雪州王闻言,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笑了起来:“英璋明白了!”
“英璋这就吩咐人全力追捕殷先生,务必将人送到琼州!”
……
姜娇儿画了三日的图纸才画完,图纸送往平州,叮嘱知府所需事项。
平州知府收到信件后,找了几个能工巧匠,就开始修建工厂。
平州的地况不如琼州好,修建工厂也花费了半个月,再加上透风通气十来天,等到正式开始启动的时候,已经九月中旬了。
天气逐渐寒冷,府里头过冬的衣服也备好了,姜娇儿又额外给孩子们做了几件新衣。
秦家送了请帖来,邀姜娇儿去吃喜酒。
姜娇儿与商会众人一同前去道贺,新媳妇他们是没见着,不过听说是个知书达理的。
不过人不是琼州城内的,是下头郫县书香门第王家的姑娘。
这个王家,姜娇儿也有所耳闻,要真论起来,倒是这王家姑娘高嫁了。
郫县王家是出过能人的,曾祖父曾是内阁大学士,也曾做过先皇的老师,告老还乡之后就在郫县开了私塾。
按理说王家有这么一位曾祖父在,王家应是如日中天,郫县之地也该是学子满地,可偏到了王家祖父这辈,弃文从商。
士农工商,商户那是最下层,最令人不耻的行当,换句话说,秦楼楚馆里的姑娘,都比商人能抬头几分。
王家祖父从商也没从出个名头来,不仅败坏了王家的名声,还将王家累积的家产亏空。
王家祖父最终含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