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低下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君臣和乐,她还要单单站出来谢恩。
皇帝又象征性说了两句,沈鹤这一环节就过去了。
姜娇儿退下之后,心头还有些不虞。
沈鹤冲着她眨眨眼,暗自吐出一口气,忍下去了。
算了,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沈鹤的兵权不好收回,皇帝肯定还要绞尽脑汁收回兵权,怎么可能会真的封赏呢。
“父皇,趁着群臣欢庆,孩儿还有一件喜事要奏上。”
皇帝立刻道:“允!”
来了,姜娇儿不动声色扫了一眼。
太子似乎已经平静了,而皇后么,低下头喝茶去了。
三皇子站出来,递过去一份奏章:“父皇,江南白城的案子已经查明,这是儿臣分内之责。”
“不过,本次去往白城,发现那里种树制蜡,蜡的品质很是上乘,白城知府告诉儿臣,今年的商税能缴纳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白银!
这笔钱若是同一次军费相比,算不得什么,但是到底有人会算这笔账。
听着三皇子的意思,白城的蜡,还是第一次制,如今便能够缴这么多税银了。
若是到了明年,种植规模变大,产出翻倍,商路打开,这必然是一笔很可观的税银。
当然,最重要的还不在这里,如今是三皇子发现了这样好的生意,他不掺一脚,根本说不过去。
然而,他又将此事在群臣面前上报,这生意生的钱,基本上就进了皇帝的私库了。
这两年打仗打得国库空虚,虽然不知皇帝私库是什么情况,想来也不富裕了。
所以,老三送钱,皇帝是再满意没有了。
“很好,老三不错!”皇帝这样夸人,已经是很感性了。
就在此时,太子突然跑到中间跪下。
不仅如此,他就跪在三皇子身边,开始磕头,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皇帝的脸立刻就黑了:“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抬头,双手交握,一脸的痛苦无奈:“父皇,儿臣只是想起一件事,也忧虑不已,此时也不知该不该说。”
皇帝被他那副矫情模样气得咬牙,但又不得不给太子体面:“究竟是何事?太子一向心软宽厚,又是什么为难了?”
太子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父皇,五天前,京城在有一伙流民,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儿臣本想叫他们去郊外做工,谁知不小心叫他们知道了儿臣的身份,便嚷着让儿臣做主。”
“哦,原来是有冤情,那你可妥善处置了?”
皇帝声音愈发低沉。
他此时已经发觉,太子接下来说的话,是他很不想听到的了。
他希望太子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想上演这么一出闹剧。
可明显,太子并没有感受到皇帝的良苦用心。
在这一刻,他甚至有些隐秘的兴奋。
父皇不是用偏疼老三,那今天就让老三身败名裂!
兴奋光芒几乎都要压制不住了,太子狠狠地握拳,指甲都掐到肉里,这才忍住。
太子抬头,小心翼翼开口:“说来也巧,此事和白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