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可把王大春问住了。
在他的心里，金明飞可是十足的大坏人，而且坏事做尽。
他能被抓进去，是罪有应得。
可薛思蜜还这么小，看起来也就五六岁。
应该还不能明辨是非。
在她眼里，爸爸就是爸爸，没有好坏之分。
不过她应该知道警察是抓坏人的，而他爸爸也被抓走了，可能就在猜测，她爸爸是坏人。
但王大春要是说出来，对她幼小的心灵，肯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你喜欢你爸爸吗？”
王大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他骂妈妈，打妈妈，还让坏人把我抢走。”
“你怎么知道，他叫来的人是坏人呢？”
“因为他们抱走我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扫地的老奶奶，看到她在中间挡到了路，他们就把她踢飞了出去，还让她吐了血，所以他们肯定是坏人。”
“那后来你是怎么从坏人的手里，跑回妈妈的身边呢？”
“我知道他们不敢打我，就用力咬抱着我的那个人，趁他松手，我就跑到保安亭，将门反锁了起来，告诉保安大叔，说他们是坏人，想要带我走，求他帮我报警。”
王大春深深叹息了一声。
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薛佳凝看似柔弱的一个女人，在背后竟然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那你觉得，你爸爸是坏人吗？”
薛思蜜低下头了，眼眶有些湿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是坏人，要不然也不会被警察抓走，我问妈妈，爸爸做过什么坏事，妈妈跟我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所以我才这么问你，想听听别人的看法。叔叔，我爸爸真的是坏人吗？如果是，他有多坏？”
王大春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忍心，没能说出口。
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薛思蜜的小脑袋。
“糯米，你现在还小，关于你爸爸的事情，不用那么在意，以后你就好好跟着你妈妈一起生活，照顾自己的同时，也照顾一下你妈妈。”
“叔叔，我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当他对我和妈妈做出那些事，我就不再当他是我爸爸了，你就告诉我嘛。”
“可我就是一个外人，没资格评价你们家的事，你要是真感兴趣，就问问你妈妈，她要是愿意告诉你，你就能知道了。”
“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那就说明，他绝对是一个坏人，你怕说出来会打击到我，对吗？”
王大春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不过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
薛思蜜默默低着头，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再次抬起头，用雪白的小手，擦拭了一下眼睛。
“那我爸爸做的事，有没有早上那些人坏？”
王大春愣了一下，心里还是瞬间有了答案。
早上那些人贩子，做出的事都是十恶不赦的。
而金明飞做的事，同样不亚于他们。
就说他来李秀春家的那天，如果不是自己凑巧看到，那秀春姐就被他给带走侮辱了，还要逼迫她出去卖身。
想到这里，王大春的眼中，就闪过一丝痛恨。
薛思蜜一直看着王大春的脸，看到他的眼神，小小的身躯，突然颤抖了一下。
看来，爸爸和人贩子比起来，还要坏。
这样的爸爸，真的好可怕。
她不禁抬头，看着王大春那张好看的脸。
想起在派出所里，每个人都在夸他，还一脸敬佩的看着他。
如果王大春是自己的爸爸，那自己该有多骄傲啊？
想起妈妈说话时的语气，好像以前对爸爸那样。
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薛思蜜站住了脚步，非常认真的看着王大春。
“叔叔，你能做我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