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们是喝过酒去的医院,医生在知道他喝酒的情况下肯定不会给他用头孢一类的针剂。
而李德明在尤仁照他们走后突然死亡,肯定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王满仓低头想了一下,紧接着便摇了摇头,“我和书记当时只顾着和徐梅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尤仁照在干什么,不过现在想想,那天尤仁照确实有点问题,明明是他把李德明打伤,说好的去医院道歉,但是到了病房,我和书记一直和徐梅说着客气话,而他却躲在我俩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闻言,林峰心里顿时有了数,尤仁照肯定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对李德明的东西做了手脚。
但是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想要证据肯定是找不到。
不过,林峰已经大概知道了李德明的死因肯定和尤仁照有关。
他略微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王伯,你还知道尤仁照其他事情吗?比如违纪这方面的事情?”
闻言,王满仓怔了一下,随即垂眸摇头,不再说话。
林峰心里很清楚,在尤仁照没有被抓之前,就算知道他的丑行,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胡乱说话,是怕尤仁照报复。
见王满仓不想说别的,林峰也不再多问。
告别王满仓,他再次回到李豹家里。
拿出这些财务报告表和之前那份检举信,林峰让李豹全部交给警察。
知道了修路款是20万,父亲又没有修路,并且和李德明打架致对方死亡的消息,尤秀突然愣在原地。
陈美英的事件就足以让她震惊,现如今,又有一些真相浮出水面,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尤秀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眼神迷茫而空洞,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身边的凳子,似乎想得到一些支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我爸爸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会的……”
尤秀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声嘶力竭,口中喃喃自语。
见尤秀这般模样,林峰忽然一阵心疼,他把尤秀搀扶到一边坐下,低声安抚:
“尤秀,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有这样一个父亲,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接受不了,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你要学会接受,知道吗?”
尤秀满脸泪水,心痛的无法形容,那个在他心中形象高大的父亲,如今竟是一个如此肮脏之人,身为他的女儿,尤秀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的。
林峰把尤秀送回家里,又把李欣叫来陪她过夜,免得她一个人在家害怕。
眼下,尤仁照所有罪行都已经暴露,非法囚禁,故意伤害,贪污公款,数罪并罚,只要抓住他,足以让他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
可是警察发现,尤仁照却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一点消息。
第二天一早,林峰就来到自家地里,查看最后播下的玉米种子长势怎样。
玉米已经有一人高,虽说比早播的玉米苗矮一些,但是长势还算可以,只要营养水分跟得上,照样还是好收成。
林峰抬头看了一下,太阳高悬在空中,无情的炙烤着大地,空气中,热浪一阵接着一阵,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距离上次下雨已经过去20多天,玉米苗在这片炎热的火海里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特别是地头边的玉米,已经开始枯黄卷曲,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干涸的痛苦,渴望着哪怕一滴水的滋润。
地头上,每隔50米有一口水井,每到庄稼缺水的季节,大家都会排队浇地。
由于自家地比较多,林峰一般都是等他们浇完了才开始灌溉。
但是这次,这些幼苗恐怕很难坚持到大家浇完,所以他决定,趁大家都没有浇地的时候,自己先浇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利。
说干就干,林峰骑上车就准备回家拉水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