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芝怔愣了一下,不懂蒋弦的话中之意。
蒋弦勾了勾唇角,坐在榻边,勾着顾念芝的下巴在她耳边轻语一番。
顾念芝的眼睛越瞪越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弦,猛地一把将蒋弦推开。
这是她第一次与蒋弦发火,也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可怕、如此不可理喻。
“你真是疯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顾念芝眼泪簌簌,隔着泪水仍然可以看清她眸中的悲痛。
蒋弦站定身形,倒也未恼,只眼神轻慢又戏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娶你?但凡你能有两分像她,我倒也可以当你算个慰藉,可惜你连她一丝神韵都无。”
顾念芝自初次相见便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她将自己的真心双手奉上,可到头来非但没有得到他丝毫爱怜,却还被他如此赤裸裸的羞辱。
“蒋弦!我恨你!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
顾念芝哭得双眼猩红,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情意被人如此践踏,更无法接受他对她所有的体贴爱意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所织就的蛛网。
她傻傻的以为就算他心里最喜欢的另有他人,对自己至少也能有两分爱意,不曾想她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蒋弦眸色寡淡,并不逼迫她,残忍笑道:“你可以不应。可你如今已是残花败柳,只有嫁给我和以死明志两条路。当然,你若选择了后一条,我倒可以看在今日之欢的份上去你的灵位前上一炷香。”
“你一直都在骗我!”顾念芝心如刀绞,原来他今日并非难以自持,而是早已设好的陷阱。
蒋弦有恃无恐的笑了笑,“马车在楼下,你穿好衣裳自行回去吧。明日顾家若无死讯传来,我便命人将嫁衣送去。你若还想嫁进蒋家便乖乖听话,若敢阳奉阴违……”
“顾宝瑜母女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蒋弦语落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顾念芝悲从心起嚎啕大哭。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顾青鸢曾对她的提醒,她明明说过蒋弦并非良人,可自己却被那些虚情假意所蒙蔽不肯看清现实。
她还真是活该啊!
夜沉如水,顾念芝环膝坐在榻上,如一株枯木。
她抬头望向房梁,面若死灰的将红色锦缎悬于房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