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伸手去抓容锦的衣袖,却被容锦避开,只淡声道:“本王又不会医术,去了又有何用?”
祁安皱眉道:“但你去了若华心情会好啊,这样对她的病情也有利。”
他偏头看了一眼顾青鸢,挑唇笑了笑,眼底却别有深意,“长宁乡君,你说呢?”
顾青鸢眸中流露着一丝困惑,不知道祁安为何要特意问她。
“既然王爷和世子有事要谈,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无妨!”祁安笑着唤住顾青鸢,他笑起来时有种很容易便让人卸下防备的温和,“乡君有所不知,我们与若华自小一处长大感情非比寻常。她的父兄都死在了战场上,平西王府只剩她一人,所以我们几个都会无条件的保护她宠着她,这份情谊不是旁人能比的。”
话说到这顾青鸢有些听明白了。
敢情这位世子爷是在警告她呢!
不过她不记得自己何时招惹过那位郡主,难道只因为自己没将白霜让给她?
容锦眼底寒意更深,“祁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想让你去快些去探望若华嘛。”祁安说完,眯着眼睛笑起来。
可他虽笑得纯粹,但容锦却清楚,每次他耍心计时都会这般眯眼笑着。
“你先回去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容锦温声与顾青鸢道。
顾青鸢也不多问,颔首离开。
祁安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眼中难掩诧异。
诧异的是容锦眼底那罕有的和颜悦色,而他们两人之间更似乎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羁绊和默契。
顾青鸢走后,容锦才冷声问道:“你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祁安抬手刮了刮鼻子,语气略有心虚,“没什么意思啊。”
“你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祁安见目的暴露,才不情愿的道:“我也没说错啊,若华确实是我们最疼的妹妹啊。”
容锦神色冰冷,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染着寒意,“所以,你便欺负她没有父兄撑腰,任由你冷言相待。”
“我没有欺负她的意思。”
他只是想让顾青鸢知道若华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免得日后再有这种事发生。
“她平时虽冷静自持,可论年纪她还不如若华年长。若华有太后陛下护着、有你和萧夺宠着,而她都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你可以觉的若华可怜,但也不应无视旁人的苦楚。”
容锦的目光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他和若华一起长大,所以在他心里始终将若华当成小孩子,却忘了顾青鸢其实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
祁安自知理亏,便连忙岔开话题,“长宁乡君头上的步摇是二哥送的吧。”
毕竟那步摇与顾青鸢的衣裙一点儿都不搭,方才她手里还握着一方匣子,显然是有人刚送的。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容锦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冰冷。
祁安扯扯嘴角,有些讨好的笑着道:“是与我没关系,我只是想着若华也喜欢牡丹,若二哥也送若华一支那般的步摇,她定然欢喜。”
容锦定眸看他,祁安贴心的道:“我那间铺子里什么款式都有,保证不让二哥费心,一会儿我去挑一个,二哥只说是你选的便好。”
“不可。”
“这是为何?”祁安知道容锦不喜欢麻烦事,所以他都已经想得十分周到了,“长宁乡君虽记在长公主名下,但与你又没血缘关系,可若华却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呢!”
“我并没有向着外人。”
祁安面露喜色,以为容锦答应了,却听他开口一字一顿道:“因为她是我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