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话毕,那传话的金使却纹丝不动,听着李纲的话当即大无畏地反驳道:“大人所言,恕小将回去无法回禀我国主。
小将来时,我国主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我国主有再三嘱咐小将,国主请大宋大皇帝陛下黄河上一会,需大皇帝陛下亲自回复是会还是不会,大宋臣子所议不予接纳,需大皇帝陛下亲开金口明示小将,小将才好回禀我国国主。
另国主有亲口所言,国书也有所言,请大宋大皇帝陛下黄河上一会,绝无我国主渡河南来一会,这是在大宋的疆域,大皇帝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小将只回话大皇帝陛下黄河上一会是赴约还是不赴约,其它一概不闻!”
说什么不必过于忧虑,就只差说不必过于胆小害怕了,这,杨云在一旁听得只觉要火冒三丈,明显这是人家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就是故意用激将法,逼皇帝就范。
去,此事事发突然,还摸不清这批金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渺渺黄河之上,万一发生不测,不可不防。
不去,这是在自己疆土上,胡虏邀约,竟不敢一赴,这未免显得太胆小了,只怕以后传诸天下,要被天下人耻笑,大宋皇帝未免也太窝囊、胆小如鼠了,自己国域内,竟还不敢见一个胡虏小国之君,还自诩为天下万国之尊,实在是让人耻笑!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不在这局中,无关生智,局外生慧,处于局外,加之自己又提前知晓后来的历史走势,很容易能看清这些讲话背后的动机。
可是身在这朝局之中的人,怕未必就能很清醒地看到人家的动机。尤其是皇帝,真担心皇帝经不住这激将,一个盛怒之下,就有可能死要面子,满口答应一见!
杨云正盘算着这当中的利弊,恨不得立马出来来痛骂几句这金人传信使,揭穿这人的阴谋,但内心的理智又在提醒自己,在场之中除了甲乙丙丁的军士外,自己是实打实最人微言轻的一个,这种场合,根本轮不到一个无名之辈说话,还痛骂,连说话都显得会让别人误会自己头脑有问题。
可是……。
杨云正权衡着,不甘心就此当个沉默滴的羔羊,可又纠结出来讲话自己身份太卑微了,人微言轻,不和场面,事后会不会被人攻击,现在简直卑微的像个空气,在这东京几乎还没站立住脚跟,如果养成啥事儿都不分场合的好出头,只一个不小心,被人说七说八,自己就有可能从此成为边缘人都还不够格的局面。
这样的话,辛辛苦苦来这东京等于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人生就此一次了,何谈以后还想有一番抱负……。
杨云想七想八,权衡着方方面面,便是这时,只听一个人已是腾地一声出来,到底还是有明白人!
只见这人雷霆大怒地道:“
大胆狂徒,我朝皇上圣心宽广,念尔等不过传信使,不予追究尔等狂妄,尔等竟不识天威,敢轻蔑天子,御林军何在,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即刻枭首示众,再派人送与黄河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