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还有个爱妻赵窈娘,在自己还未穿越到这位叫杨云的老兄身上时,她就已经嫁过门来了,万一自己的字不是伯承,自己说字是伯承,那就意味着有些地方要露馅了。
谁知,事后,杨云曾旁敲侧击向窈娘问自己的字,窈娘认为自己的字就是伯承,还说据公公生前说,他们杨家,其实男丁辈不止杨云这一个,在杨云之前,还有个哥哥,不过在母亲襁褓中就夭折了。伯为长,承为传承,而相公字起伯承为字,就是为了纪念过早夭折的哥哥。
也许是小山坳里,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社交,估计那位秀才老兄虽然起了字,但由于没有社交的缘故,一年到头也没机会向人介绍自己的字,可能连向韩三娘都没有提及自己的字,是以,无人知他的字,如此一来,自己竟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现在,这是在宫中,皇帝与诸大臣面前,升斗小民竟进了天子内宫,马植以伯承相称,显得庄重起来,其实多少也有给自己撑腰和脱罪的意味来。有字之人,多少是有些身份之人,不纯粹是普通毫无一点用处的一文不值之人,是读过书有些见识与阅历的,可以论议国事。
马植忍不住疑惑重重问罢后,却是胡安国依然面色肃严,依然把关甚严。
他见杨云清雅俊秀,出口非常,远超一般之人,外貌又一表人才之象,非是一般小民可比,便改称杨云为公子道:“杨公子,圣上面前,不可造次,事关重大,旦有半字虚言,此乃是满门抄斩之罪!
瘸子之人,竟是金国新皇帝?大朝会上,殿上什么时候竟有瘸腿之人?金国老皇帝完颜阿骨打何其英明,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瘸子继承他的皇位?”
胡安国言毕,难得童贯也难得地附和起来:“对,大朝会时,金銮殿上有瘸腿之人吗?既会是一国皇帝,怎么会瘸腿?咱们在场地这几位,大朝会时,有谁曾看见过金人使团中有一位瘸腿之人?没有吧,反正我老童是想不起来,大朝会有什么瘸腿之人。”
经童贯这么一说,一时,众人思索,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大朝会时,金殿之上确是没有什么身残之人,个个都是身健体全完好之人呐,哪有什么瘸子?这小子有点言不着边际。
过了片晌,只听一人沉定地道:“后生可畏,这杨公子倒没说谎。老夫仔细回想了一下,不错,大殿之上,金人之中确实貌似有一位腿有些瘸的人。
皇上允许兽物进金殿时,抬兽笼的几位金人下人中似乎有一位走路有些腿脚不太灵便之人,应当有一条腿是瘸了的,但这人是一位下人,并不是使节,这个尚属实,老夫倒有些映象。
但那人粗俗不堪,头发凌乱,脸上疤痕累累,体残虽不是十分严重,但走路是一瘸一颠,全无任何英气。
杨公子,你曾言牟驼冈上所见之人有几分马植大人家中所挂的我朝太祖皇帝面相几乎一模一样,马大人根据此,推断你可能在牟驼冈上所遇之人就是那金国新皇帝,这才告知皇上与我等诸位。
我朝太祖皇帝何其英明神武,公子如今却又说那瘸腿毫无英气之人是金国新皇帝,而金国新皇帝却又颇像我朝太祖皇帝,这岂不两相矛盾,相差十万八千里?”
懒婆娘裹脚般争论了半天,终于能步入正题了,杨云换一口气,心下自我打气地道,当下可不是搞谦卑装谦逊的时候,必须要当机立断据理力争,把知道的如实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