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云容容是吧?我叫你容容可好?”殿主微笑着问。
“嗯,好!”容容点点头。
“容容,知末说,你养出来一批不得了的茧。可否让我一观?”殿主依旧浅笑着问。
“是!请走这边。”容容忙走在前面带路。
进了东厢,殿主看到地上堆着的凌蚕茧和凌蚕籽,不由得出声问,“就是这些吗?这些凌蚕茧倒真是很大。”
万掌事上前拱手道,“禀殿主,这些茧中的凌蛾,翅膀上都长出了银色的眼斑,品质确实极好!不过,更好的还在里面。”
“哦?还有?”殿主惊讶地看向他,又看向走在前面的容容。
此时,容容已经径直走到里屋的门前,打开了门锁,见殿主看向她,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主,请看这里面。”
殿主迈步走到门口,顺着她的手势往门里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她看到屋内的情况,愣了一瞬,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闪烁着淡淡金光的房间。
“这……”殿主的目光在一个个圆圆的大茧间徘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随后,她转回身来,一脸欣喜地看向容容和站在门口的万掌事与岸生,“这……这茧跟图册上的金蚕茧实在是太像了!”
“是。”容容笑着点头。
“就是颜色上还淡了些。”万掌事道。
“嗯,是。”殿主复又转身看向那些茧,“要想辨别它们是不是接近金蚕茧,只要试一下丝的品质就行了。”
“怎么试?”万掌事问。
殿主看向容容,“容容,我可以从架子上取一些丝吗?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这些茧的。”
“当然可以。”容容点头,自家殿主真是客气,整个小织造殿都归她管,居然还问自己能不能取丝。
“嗯。”殿主得了容容的许可,朝架子上一抬手,一团淡金色的丝便从架子上飞到了她的手中。
“咱们先出去。容容,你锁好门也过来。”殿主吩咐了一声,便当先走出了屋子。
容容锁好门,走出来时,那三人已经在院子里了。
只见殿主从袖中取出一只作工精美的小荷包,打开荷包,又从里面取出一只黑漆漆的圆鼎。
原来这么漂亮的荷包,竟是个储物袋!容容在心里惊讶着。
面前殿主的动作却没有停。她让圆鼎漂浮在自己面前,打开鼎盖,把手中那团丝线放进鼎腹中。然后手指轻点,指端凝出一个水球,也注入了圆鼎之中。
盖上鼎盖,一团蓝紫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圆鼎。
没过多一会儿,鼎内便有白色的蒸汽徐徐飘出。
这样煮了一段时间之后,殿主撤了火焰,鼎盖飘起,那团丝也飘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它跟刚放进去时差不多,仍是一团支棱着的丝,一点都没有变柔软。
殿主惊讶地抬了下眉毛,然后,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石小盒。她从小盒中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从上面刮了些药粉,放进小圆鼎里。
药粉一入圆鼎,原本沸腾的水面立刻变得平静了下来,鼎中的水也变得粘稠起来。
盖上圆鼎的盖子,又煮了一会儿。
当再次打开盖子,那团丝飘出来的时候,丝缕已经变得十分柔软顺滑,湿漉漉地垂着。
殿主见状,在手指上覆了一层灵甲,然后把丝拿在手中,手指轻捻,那团丝慢慢变成了一根很粗的丝线。
接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包裹住那根丝线,反复在手中揉搓。
不多时,她展开锦帕,取出丝线。那根丝线已经变得光滑闪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殿主此时才面露微笑。她放开手,让丝线悬浮在空中,又紧接着放出一团紫色的火焰,包裹住了丝线。
这一烧,便烧了很长时间。火焰由紫色变为深紫色,又变为了紫红色。容容看见殿主的鼻尖上都渗出了点点汗水,而火焰中的丝线终于在紫红色的火焰里,由淡金色渐渐转为了与火焰一般的紫红色。
盯着紫红色的火焰久了,容容的眼睛都有些承受不住,涩涩发疼起来,她不得不眨了眨眼,让自己的眼睛舒服一点。
又过了好一会儿,殿主才收了火焰。
容容再看向那丝线时,却发现丝线已经变成了一根小小细细的、黑漆漆的线,漂浮在空中。
就在容容心中纳闷,以为丝线被烧坏了时,殿主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用刚才那方锦帕再次包裹住这根又细又黑的线,用力地揉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