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太好看啦!”容容拍着小手在慧娘面前笑着。
慧娘边帮五娘子整理裙摆,边露出温柔的笑容。
“哎呀,咱们容容也是美人胚子呢!”五娘子看着她笑起来。
下一刻,容容就被五娘子和秀儿抓住,摁在板凳上,又是梳头又是贴花钿,末了还给她找了一件桃红色的轻纱襦裙换上。
“掌柜的手艺真好,这么一弄,容容好看得好像画上的小仙女呢!”秀儿看着容容笑得眼睛都没了。
五娘子也得意地笑起来,然后就看见了正扒在门口偷看的小安,朝他招了招手,“小安,来!”……
柱子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五娘子的时候,几人刚嬉闹完。慧娘带着彩儿和秀儿跑出去堵住门口。本来还想多要些红包,可是柱子搬出了云伯阳,一句,“娘子今日好美!”,让堵门的干将羞红了脸,溃不成军。
柱子开心地领着新娘子出了门。
婚礼办得很大,酒楼里都被挤满了,宴席甚至摆到了主街上。
贯洗礼时,前来观礼的人见到两个粉团似的娃娃捧着帕子和水盆站在堂前,别提多让人喜欢了,有人夸他们好像画上的童子,有人说他们好看得像娘娘跟前的金童玉女,还有人看中了他们身上的衣服,过来问什么价的。
新郎新娘走上前来,在水盆前净了手、擦了脸,才被喜婆领进大堂,进行后面的对席礼和交拜礼去了。
容容和小安也放下手中拿的东西,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跑过去看。
柱子的家在紧临碧山县的安河县,家里兄弟姐妹比较多。他自小就被爹娘送到花布坊做学徒工,帮乔大娘进货跑腿。今日,柱子把爹娘和兄弟姐妹全都请了来,让他们也一起热闹热闹。
交拜礼在众人的一片祝福声中结束。容容一家和小安一起坐在席间吃着喜宴。云伯阳跑去帮柱子挡酒,慧娘则跟坐在旁边的妇人们聊起了天。
她们那一桌上坐着的,还有柱子的大嫂和二嫂。
容容听见柱子的大嫂道,“我们家三叔是个有福的,前些年跟着乔大娘做了几年学徒工,现在在店里也是独当一面了!”
慧娘点头,“柱子是个好的,踏实肯干,人又本分。”
“可不是!我们家柱子可比乔大娘家的那个儿子强多了!”柱子的二嫂道。
“乔大娘家的儿子怎么了?”
二嫂见俩人都很好奇,便道,“你们不知道吗?乔大娘家就她儿子一根独苗,小时候把他儿子宠上了天,整日好吃好喝好穿戴,大了些,又送到县城里去读书。结果,那孩子在县城无人管教,整日里也不好好读书,净跟人学着喝酒玩耍,不学无术。后来,还跟一帮狐朋狗友学会了赌钱。有一日,那孩子在赌场里赌昏了头,竟欠了上千两银子的赌债,被赌场关了起来,跟她娘要钱。最后逼得乔大娘把自家的房子都卖了,又把经营多年的铺子也搭了进去,好不容易才把她儿子给赎出来。”
“啊?没想到乔大娘当年急着要卖花布坊,竟是因为这个原由!”慧娘是头一次听说乔大娘卖花布坊的原因,一时间有些惊讶。
“可不是嘛!”二嫂往碗里添了块肉,继续道,“当年三叔传回信来,说他跟花布坊的绣娘一起盘下了铺子,我还不太相信。觉得这么大一间铺子,怎么就能让他给捡着了?还托人打听过一阵,也没什么结果。前阵子,我一个朋友从你们碧山县城回娘家串门,我才知道,原来竟是乔大娘家的儿子惹的祸。听说,乔大娘觉得没脸再待在这里了,全家都搬到别的郡去了!”
“竟是这样……”慧娘若有所思地道。
“唉……可见呀!这养子教子才是大事!这铺子开得再好,儿子没教好,早晚也是个败!”大嫂在一旁道。
桌上的人都纷纷点头,又有人说起别的家长里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