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夫人为了活命,把丹坊交了出来。如今司徒昭被抓,有的人肯定不会甘心界城这百年来的成果烂掉。李檠长老昨日杀了裘不伤以及一干追随司徒昭的北洲势力头目,却只有珍珠夫人一个人活了下来。你说,会不会有人找上她,等到日久年深过后,再次通过她掌权呢?”
玉致颇有耐心的向狸奴解释,希望它能多懂一些人类之间的阴谋诡计。它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是那副性格,做什么都喜欢摆在明面上,以后她要是不在,狸奴这样行事容易吃亏。
“那你的意思是,昨天是故意留珍珠夫人一命,就是等着背后的人接触她?”狸奴并不笨,它只是改不掉身为灵兽的思想方式,玉致只要讲给它听,它很快就能理解。
“不错,咱们又不可能永远留在界城,走之前,自然要把后顾之忧全都解决了。不然的话,日后反扑过来,咱们连主谋是谁都不知道。”
时间又过去了两日,失踪的两位长老总算有了消息,李檠长老动用了太清的魂灯,这才找到二人。只不过等玉致赶到时,这两人情况并不算好。
他们被司徒昭废了修为,然后砍断四肢装在了一个坛子里,然后埋在了城外一处树林里面。等李檠长老找到他们的时候,二人真的只剩了一口气在。
经过几日的治疗,两位长老这才有了意识苏醒过来。原来那天散修们聚集在一块儿往驻点出发的时候,他们就得到了消息,害怕玉致一人应付不来,于是便想回来主事。
没想到中途正好遇到司徒昭,木先长老易容后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珍珠夫人告发的裘不败!
司徒昭作为分神大能,一眼就看穿了二人的伪装,当即他就明白了一切。恼怒之下,他将二人修为废除,又找到了另外几个易容过的孩子。
因为这二人是太清的长老,他如果下手杀掉他们的话,会被魂灯捕捉到。于是他杀了那几个孩子,又将两位长老四肢砍断活埋,以遮掩自身。
明白了来龙去脉过后,李檠长老心头愤怒更深!他立刻向道宫传音,要求对司徒昭处以分尸的极刑!
失去修为又被砍断四肢活埋了好几个日夜,两位长老已经动摇了根基。就算道宫能为他们重新续骨,那也要几十年的时间,等到他们根基修复过后才行了。
太清的回应很快,第二天的时候,司徒昭就被废除修为带回了界城。李檠长老召告全城,第二天午时,将在屠杀之地对司徒昭实施分尸极刑,以告慰亡灵。
法令刚一出,就引起了全城轰动,无数百姓奔走相告,在头一天晚上,就有大量百姓聚集在了驻点门口。
斗转星移,朝阳升起,转眼就到了行刑的时候。
司徒昭披头散发被两个弟子押了出来,驻点前面的空地临时搭了一个石台,他被迫跪下,接受万众辱骂。
“狼心狗肺的东西!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
“司徒昭我儿,今日你众位爹爹都来送你,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司徒昭一出来,就有各种叫骂声响起。除了修士们以外,不少凡人也结伴而来,他们带着各种腐败的秽物扔上去,群情激愤一时难以控制。
李檠长老等到大家都骂的差不多了,这才悄然出现,站在半空之中。
“界城之主司徒昭,犯下数宗死罪,今日太清法令降世,于乾坤之下宣布他的罪行。其罪一:恶意提升城中物价,压榨百姓。其罪二:纵容手下侮辱道宫威严,折辱道宫弟子。其罪三:对太清驻点长老以及弟子痛下毒手,致人死亡。其罪四:利用城主令之权利滥下禁制,屠杀百姓以及散修数百人。身为城主,不庇佑百姓,不造化城民,行如此恶毒之事。今日数罪并罚,判处分尸之刑!”
李檠长老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城,保证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今日司徒昭的罪行宣判。
他说完过后,亲自挥刀,砍下了司徒昭的头颅,紧接着又是四肢。无数人静静看着这一幕,原本血腥的场面突然变得神圣起来,那四处流淌的血液,可否告慰亡灵?
临死前,司徒昭迷茫的眼神看向人群中的玉致,轻轻的开口:
“你到底是谁?”
玉致面无表情,看着他被分尸,猩红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狸奴闻着血腥味,不由叹道:“这样一个杀人魔头,没想到他的血也是热的。”
行刑过后,那两个弟子拿出裹尸袋,将司徒昭的头颅,四肢和躯干分开装好。按照规定,将会把这六个袋子分别扔在六个不同的方向,让它们死生不能重聚。
处理过司徒昭以后,玉致总算了却了一件心事,接下来,就等着圣洲的人接触珍珠夫人了。
对于这件事,玉致原本想亲自跟进,但却被李檠长老强行绑回了太清道宫。弟子大比即将开始,为了这丫头的前程,他也绝不许出现半点意外。
玉致没想到李檠长老竟然来阴的,趁她打坐修炼时把她迷晕过后,直接用绳子绑着带回了太清道宫。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望潮师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丫头,你醒了?”望潮师伯咬牙切齿的笑着,死丫头装乖卖痴,降低他们戒心之后偷跑出去一事,他还记仇呢!
玉致脑子还有一些迷糊,她眼神打量四周,发现正是橘子院,狸奴被吊在横梁上,嘴里被塞了好大一个灵果堵着,此时正一脸衰样的看着自己。
这一刻,她思绪快速回笼,立刻坐了起来,看着阴恻恻的望潮师伯,她一脸正色:“师伯,当日我打坐时,不知道被哪个登徒子绑走,差点就回不来了!还好遇到了李檠长老,这才救我于水火!师伯,弟子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呵呵。”望潮师伯皮笑肉不笑,看着她一脸正经的说瞎话:“那你说说看,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太清道宫掳人?”
玉致表情严肃,确定道:“我也没看清此人面容,想必是个高人!”
“玉致!我看你是肉皮子作痒,要收拾收拾了!”望潮师伯见她胡搅蛮缠,立刻叫了一声,言语间的怒气已经控制不住。
坏!
玉致心头一跳,立刻飞了出去。
“你被人绑了还问月弥那丫头要份例?你当老子是老糊涂了?”望潮师伯大手一抓,直接把逃跑的人给抓了回来。
玉致一听,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住,她满脸都是悔恨:“月弥误我矣!”
拜剑峰上,云雾缭绕,飞鸟掠过天空,一派和谐。不曾想,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种安宁。
“啊!师伯我错了!别打了!”玉致被打的上蹿下跳,偏偏望潮师伯把她禁锢在院子里,不论怎么躲避,都会被无处不在的灵力巴掌给扇下来。
狸奴被吊在横梁上,它嘴里塞着灵果,可怜的看着玉致挨打,心里不由得庆幸。
还好打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