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年从座椅起来,挽起白衬衫袖口,动作从容地为她舀粥。
“那你昨天是怎么……怎么进到我家里的?”
她轻轻掀开被角,身上穿的是医院的条纹病号服。
昨天她晕倒的时候身上应该只有季廷煜的那件西装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
那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想到这里,她尴尬地埋低了头。
早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她怎么也得穿好衣服再晕。
这跟被长辈看到有什么区别?
“昨天我路过一家蛋糕店,就顺便给你买了一个生日蛋糕,送去你家,你家佣人说你搬出来了,我就给你哥打电话,他告诉了我你的住址,我就过去了。”
他端着粥,用白色瓷勺轻柔搅动,空气中顿时袅袅泛起一阵粥米香,带着暖意,钻进她的鼻腔。
“我在门口敲半天门,你也没开,本来我打算走了,正好你哥有事找我,来了个电话,房门密码是他设置的,他说你应该没来得及改,让我试试你的生日,我就进去了,然后我就听到屋里有动静,没想到是你晕倒了。”
“那我衣服……”
霍楚年目光注视着她低垂的头,后颈一片雪玉一样的莹透肌肤已然漫上一层绯色。
“你昨晚穿着外套,来到医院后,是护士给你换的衣服。”
他知道她脸皮薄,所以故意忽略了昨晚抱她时,自己不经意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唐知芝如释重负,抬眸看向他时,眼底浮现一丝淡笑,“谢谢你,楚年哥,要不是你,我可能要在地板上躺一宿了。”
“何止是晕倒一夜那么简单,昨天你高烧不退,情况真的很危险。”
霍楚年不是危言耸听,昨晚她的情况确实很严重。
“你哥出差了,我没告诉他你生病的事情,至于你家里,我想等你醒了,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他们说。”
唐知芝心里感激极了,霍楚年是懂她的,所以才没擅自跟她家人说。
“谢……”
“欸?”他阻止她说下去,“你已经谢过很多遍了。”
他说,“先喝粥。”
唐知芝笑了笑,伸手接过粥碗。
炎症已经退了,胃里的烧灼感也有减轻,不过也还要住院观察一天。
唐知芝跟台里请了一天假,交代了一下手里的紧急工作。
挂了电话,她看向不远处的黑色皮沙发。
男人修长身影坐在那,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公事。
阳光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
霍楚年眉骨高,眼窝深,面部轮廓流畅又柔和,偏英伦风的儒雅俊秀,中外通吃的长相。
再加上他温和性格,哪怕离过婚,也值得最优秀的女孩子和他相配。
她真的很好奇,他的前妻到底是什么原因和他分开的。
“我收多少钱合适?”
他突然开腔,她吓了一跳,“啊?”
霍楚年托着下巴,扬起唇角,“你一直盯着我看,应该是对我的皮相很满意,我不收费,岂不是亏了?所以,我收你多少钱合适?”
“我……”唐知芝灵机一动,“收五百吧。”
“五百?”
“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你给我再打个对折。”
霍楚年蹙眉,看着她拼命忍笑的样子,轻声说,“所以最终我的价格是二百五?”
“噗……”
她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我可没这么说。”
原本毫无血色的娇魇此刻浮现几分动人的浅粉,他的唇角随她牵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