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皱眉:“给我注射器。”
语调偏冷,压迫力很强。
66:“……”
系统转身待在墙角,拒绝配合。
白郁检视周围,终于在抽屉中找到了注射器——黑诊所的注射器显然不符合消毒要求,都是重复使用的,但现在也没有条
件,白郁只能用干净的酒精简单浸泡冲洗,而后抽出□□,准备麻醉。
这时,伊缪尔的眼皮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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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悠悠转醒,湖水蓝的眸子落在诊所破烂老旧的分隔帘上,微愣了片刻,看见了旁边的白郁。
他瞳孔骤然一缩。
黑诊所里什么也没有,白郁就凑合穿了件带血渍没洗干净的白大褂,他眼镜镜片反射着白炽灯惨白的光,手中还拿着针头,正从深棕色的试剂瓶中抽取不知名的药液。
诊所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气味,针头寒光湛湛。
伊缪尔剧烈挣扎。
他知道伊尔利亚藏污纳垢,有很多不知名的诊所,里面的医生手黑心冷,游走黑白两道,甚至会做活体实验。
而面前这个冷淡的医生,显然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好人。
“……不。”伊缪尔浑身颤抖起来,他尝试医生讨价还价,“我是伊尔利亚上层贵族,如果您停手,我将许诺您取之不尽的财富,将我作为实验材料未免太过浪费了,如果您愿意,完全可以从我身上获取更多的价值!”
但是发出声音,只剩下了一连串凄厉的:“喵喵喵喵喵喵。”
伊缪尔绝望了。
作为一只猫,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人命在伊尔利亚尚且不值钱,更何况猫,这种随处可见的哺乳动物是黑心医生最好的实验品,它们可以被注射药剂,扒下皮毛,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伊缪尔不知道医生想给他注射什么药液,有可能是实验性质的药品,有可能是虐待的辅助品,甚至有可能是腐蚀性质的溶剂。他听说有的溶剂注入身体,会让肌肉一寸寸融化腐烂,最后在腹腔中侵蚀出一个大洞,粉红色组织液会从洞口流淌出来。
伊缪尔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崩裂了腹部的伤口,可医生绑缚的手法老到,他又过于虚弱,动作绵软无力,完全无法挣脱。
在白郁看来,白金团子只是躺在诊疗床上瑟瑟发抖,试图将柔软的腹部蜷缩着保护起来。
白郁伸出手,在团子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半是无奈半是警告:“不听话的小猫,乖一点。”
“……”
伊缪尔感到屈辱,伊尔利亚的公爵阴晴不定,性格暴虐,所有人对他都毕恭毕敬,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揉他的头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伊缪尔敏锐地察觉了医生话语中唯一可商讨的部分——乖一点。
如果表现的乖一点,是不是有活下去的机会?
伊缪尔于是展开腹部,力图表现乖顺。这个姿势让他有点羞耻,毕竟猫没有穿衣服,而公爵的服饰华贵且包裹紧实,领巾甚至会遮住脖子处的皮肤,事实上,伊缪尔很多年没有袒露过脸以外的身体部位了。
白郁夸赞道:“乖孩子。”
还不等伊缪尔庆幸逃过一劫,他微微推动针头,挤出多余药液,而后俯下身,缓缓推入麻醉。
针头刺入皮肤,药液冰冷刺骨,伊缪尔
的小腿无意识抽搐,他的瞳孔变为竖瞳,恨恨盯着医生,像是要把他的长相刻入灵魂。
他咬牙切齿的想:“最好别让我活下来,否则我一定会将医生抽筋扒骨,放进公爵府的地牢凌虐一万遍,用带倒刺的鞭子,用火,用水刑,用我能想到的一切,让医生彻底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伊缪尔恶毒的诅咒着,但白郁可不知道这只猫在想什么,他熟练地完成注射,开始观察病患的反应。
这个时代的麻醉制剂和现代差别不小,白郁也是第一次用纯□□麻醉,他回忆着教科书上的用量,第一次没敢给足量,而是斟酌着推入一点。
小猫合上了眼睛,头歪在一边。
白郁于是取出棉球,在酒精中过了一遍,俯身清洁伤口。
伊缪尔抽搐两下。
他依旧维持着一点意识,腹部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像是有人在伤口上剜了一刀。
白郁显然也发现了小猫的抽动,于是他再次拿起针,补了一点麻醉。
伊缪尔感觉针头再次刺了进来。
手术条件简陋,白郁用的是人的注射针,对猫来说太粗了,可现在也没有替代品,白郁只能尽量下手轻一些。
可下手再轻,疼痛也是实打实的,伊缪尔近乎绝望的想:“刚刚那一针还不够吗?还要补吗?”
上一针已经那么痛了,如穿肠烂肚一般,再补一针,就真的熬不过去了吧。
……居然要赤。身。裸/体死在这种地方,真是可笑。
麻醉缓缓生效,意识滑入深渊,在昏迷的最后一瞬,伊缪尔听见医生冷淡的音调:“手术刀在哪里?我需要一把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