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迫游了多久，顾言舟精致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身上的体温正在极速流逝。
在彻底到极限前，人鱼终于停了下来。
顾言舟不清楚他现在身处在哪，他的意识已经变得浑噩。
这时，他的下颌被抬起。
人鱼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样东西。
顾言舟无意识咽下后，感受到身体里一股暖意由内而外地散发，让原本已经冷到僵硬的手指也能微微蜷缩起来。
他缓慢睁开双眼，看清了面前竟是一大堆在海底发出耀眼光芒的珍宝。
这些都是人鱼日积月累攒下的宝物。
随后，顾言舟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在水下自由呼吸。
“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吗？”
“公爵大人……”
弗洛缱绻的声音伴随着水流的波动，在顾言舟耳边响起。
顾言舟眼中虽然有了杀意，但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他身处大海，而这里是人鱼的地盘。
濒临死亡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要报仇？”
由于长时间的憋气，顾言舟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被浸透的衣物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眼尾嫣红到像是被弗洛蹂躏了一番。
弗洛狭长的眼眸骤然幽深，喉结不自主地滚动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公爵大人，您既然能够找到图书馆，那便是已经知道了我和弗莱的身份，以及这场游戏背后的真相。”
“我承认您很聪明。”
“只可惜，您现在知道的太多了。”
弗洛话音刚落，顾言舟便举起了匕首。
但在水中，他无法用出全力，只是堪堪划破了弗洛的手臂。
鲜血被海水稀释，在染红了海水片刻后，又转瞬不见。
突然，顾言舟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和弗洛出现在了202，也就是弗洛房间中的浴室里。
顾言舟被压在洗漱台上，弗洛紧贴在他的后背。
弗洛强制将顾言舟的下颌抬起，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
突然，面前的镜子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幕幕弗莱被贵族们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场景。
以及，游轮上那群在幕后之人没有继续游戏，以为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又开始纸醉金迷的贵族们。
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他们甚至以阶层来欺压比自己弱小的人，来以此获得乐趣。
“看到了吗，这群披着虚伪面具的贵族们，实际上内里已经烂透了。”
“这场游戏，本就是为了引你上钩。”
“只不过现在，我玩腻了。”
弗洛低头在顾言舟耳边低声轻语，却扼住顾言舟的脖颈，收缩成针样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手指在不断收紧。
“我们……来打一个赌。”
顾言舟勉强说出了一句话。
“哦？说说你想打什么赌。”
这句话引起了弗洛的兴趣，他的手指松懈了些许，给了顾言舟喘息的机会。
顾言舟深吸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镜子中弗洛的双眼。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赌我能不能在两天内离开这里，回到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