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炤虽然说自己不要,可是傻子才会把这话当真,他相信刘锜不是傻子,一定能听出他话中之话来,会给他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上一次为了买枢密副使的职务,他可是花了血本,积蓄几乎为之一空。
可是枢密副使却当不成了,被轰了出来,成了笑话,这让他很生气,只想着找机会把这些钱都捞回来,所以甚至厚着脸皮的公然索贿。
刘锜都气笑了,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当下刘锜戏谑一笑:“没问题啊。”
楼炤大喜,拱手道:“多谢刘太尉。”
刘錡摆摆手:“不过,话得说清楚,贵使应该知道,军中所有开支都是有明确记载。
这笔给贵使的辛苦费、跑腿费,也必须在账本上清楚记录。到时候还请贵使签字认可。”
楼炤顿时气得脸都歪了,怒道:“大帅不必开这样的玩笑,不想给没关系的,咱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当个笑话听吧。”
这还真是笑话,如果按照刘锜那样说的,写进开支上,那他楼炤就要遗臭万年了。
于是翻着白眼说道:“既然大帅不愿意招待我等,那就赶紧设香炉摆香案接皇后娘娘赏赐的墨宝吧。”
不料刘琦却再次摆手说道:
“抱歉,军中将领所受的任何封赏都需要经过皇帝陛下的点头,否则任何人不得插手军中事务,包括给军队将领赏赐,这是在军纪中明确规定的。
本官这就把规定传送上来,请贵使过目,也请转告皇后娘娘。”
随后他便让部下取来了军规,果然上面赫然写着严禁接受他人馈赠和封赏。
楼炤看了很不以为然,说道:“这个可能不是一回事吧,你这上面说的是贪污受贿,对于皇后给的墨宝赏赐,怎能不收呢?你难道目中就没有皇后娘娘,只有皇帝吗?”
对于刘锜来说还真是这样,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刘锜拱手说道:“贵使说笑了,别说是匾额这样金贵的东西了,就算一棵绣花针,都算是封赏,也得皇帝陛下批准,我等才能领赏。还请恕罪。”
楼炤气不打一处来,可不管他怎么说,刘锜就是一口咬定不接受朱皇后题写的匾额。
这时,几个负责去犒劳军中将领的随从气呼呼的回来向楼炤禀报说:
“回禀公公,军中将领都不接受我等带去的犒赏,原封不动送回来了,怎么办?”
楼炤都傻眼了,阴沉着脸对刘锜说道:
“大帅这样做不合适吧?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赐,你们都不要吗?”
刘锜又抖了抖手里的那份军规,说道:“贵使刚才已经看过军规了,军中规定说的很清楚,严禁接受他人的馈赠和封赏。
所以这些馈赠还请贵使带回,皇后娘娘的心意玄武集团军上下都铭刻在心。”
楼炤哪里还有脸面在这继续待下去,于是灰溜溜的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幽州,返回开封。
回到开封,他当然不会说他公然向刘锜索贿的事。
只说刘锜目中无人,根本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中,不仅不要皇后娘娘的亲笔题写匾额,还不要任何赏赐,甚至不接待他们,让他们灰溜溜的回来应,该从重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