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勃然大怒,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曲端说道:“你说的什么屁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都是大宋的将帅,皇帝被金军包围,君辱臣死,你不知道吗?
浴血沙场,马革裹尸,那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既然是应当之事,为什么两位大帅不自己去?却要派我一个偏将带两万人马去呢?真是笑话,难道食君之禄的人只有我曲端吗?两位大帅的俸禄是自己从地上冒出来的吗?”
张浚咬牙道:
“川陕必须有军队驻扎防守,吴大帅和我乃是川陕军的首领,必须坐镇川陕,没有圣旨不能妄动,可是开封情况危急,需要人前去救援,所以才派你。”
曲端冷笑:“所以才派我去送死,对吧?行了,你们打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不就是嫌我曲端是个刺头吗?说话难听,所以才找借口要灭了我。
抱歉,我可不是软柿子,轮不到你们来捏。”
张浚气得便想拂袖而去,但是到底还是忍住咬牙道:“那你要怎样才出兵前去开封救援?”
曲端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给我川陕一半的人马,我就去开封救援。”
张浚顿时脸都黑了,说道:“川陕总共十五万人马,你要带走一半,川陕谁来镇守?”
曲端说道:“一半我还是说少了,现在的女真军有二十万,我用八万去打二十万已经很难打了,你却还要刁难我吗?
我告诉你,我就算率领八万人马去,我也不会正面强攻,我会断他们的粮道,从黄河岸袭扰他们,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对了,最好给我一道军令,让我能调动大名府兵马,并镇守大名府,万一金军大举来进攻,我还可以退守大名府。”
张浚都气得说不出话了。
曲端却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又接着说道:“其实按照我的意见,咱们现在就不该跟金军作战。金人刚刚成立国家,他们有一股上升的锐气,必须要避开这个锐气,让他锐气减弱之后再与他们争锋。
在他们锐气减弱之前,我们还是最好训练好我们的士兵,多养战马,增强咱们的力量,也许等个十年二十年,金军锐气锐减了之后,咱们再与他们作战,获胜的把握就大的多了。”
张浚都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让被困守开封京城的皇帝也等上二十年?”
曲端脸色一沉,说道:“我这是就事论事,跟这次围城无关。罢了,我说了你也未必听得懂,更不愿意仔细听,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好了,我知道两位大帅不可能把一半人马交给我,因此大帅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里也要接着练兵去了。”
说着站起身袍袖一拂,竟然扬长而去,把张浚一个人扔在了中军大帐。
张浚气的铁青着脸回到吴玠处,把这件事说了一遍。
吴玠勃然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说道:
“曲端真是越来越嚣张跋扈,连出兵救援皇帝都不愿意,偏偏还能说出一番强词夺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