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位太常寺卿李擢,这家伙是个玩忽职守的昏官。
历史上,他被任命为京城南壁提举官,本应协助防御使镇守城池,可他却根本不在城楼上,而是躲在家里,并且呼朋唤友在家中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这家伙刚才那话似乎在说,自己这皇帝先回皇宫去歇息了,所以他才去的军营烤火喝酒。
分明在说他是上行下效。还暗示自己这当皇帝不能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桓不禁冷笑:“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朕抛下大家躲到皇宫里去享受,所以你也要去享受,是不是?”
李擢低着头没说话,分明是默认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要是平时,他可不敢这么怼皇帝,喝得半醉,胆子就肥了。
赵桓扫了一眼仰着脸正望着他的文武百官,扭头对一旁的孟忠厚说道:
“你来告诉诸位大臣,刚才朕都去干什么了?让他们知道朕到底是不是去享福了?”
孟忠厚上前一步朗声道:
“官家之前去皇宫,是召集所有皇子听旨。下令把抢掠百姓的兵痞送到皇宫让王爷们杀死囚练胆。等下一步才能提刀上阵杀敌,为国出力。
沂王赵?违背官家圣旨,编造谎欺君瞒下,在被抓捕之后拒不认错,还敢质疑陛下,被陛下亲手斩首,人头悬挂在旗杆之上。”
说到这,文武百官们都大吃了一惊。
原来皇帝不是去皇宫找他的嫔妃钻被窝享福去了,而是去杀人去了,还杀的是他的亲弟弟,因为这位弟弟没有遵从圣旨。
顿时便有不少人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望向了李擢。
之前李擢跑下去烤火,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毕竟大家谁都不是瞎子,谁在谁不在看得清清楚楚,就想着官家来了之后看这李擢会不会被处置。
现在看来,李擢恐怕在劫难逃。
李擢听到这话也吓傻了,双膝一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家,臣知罪,求官家饶命!”
孟忠厚接着朗声说道:
“郓王赵楷在太上皇怂恿下,被太上皇强留在延福宫画画,所以没有能够赶到集合地点听侯圣旨。
官家亲自询问了太上皇,认为虽情有可原,可以不砍头,只毕竟违反圣旨,所以也要处罚,下旨是把他头发割了,并杖责三十,褫夺郓王爵号,贬为庶民。
太上皇也在陛
众人又都脸上变色,郓王赵楷那可是太上皇最得宠的皇子,皇帝居然连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给,不仅割了他头发,打了他三十板子,还撤了他王爷爵号贬为庶民,这处罚也足够重了。
不过现在估计没人还敢违拗皇帝的圣旨了。包括太上皇。
这李擢今天算是撞到刀口上。
他已经吓得都快瘫软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