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朗姆杀人的视线，云闲鹤继续解释道：
“你看，你想抢走我的人，我就抢走你们的人。至于你们这些参与过长生实验的骨干，我不是就没动过手吗？”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既然厌恶长生，厌恶追求长生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云闲鹤笑了笑：
“因为比起直接了当让你们死，我更想看你们求而不得后的扭曲和癫狂，那不是更有意思吗？所以……我才圈养了你们。你应该意识到了吧？”
最后那句话说的很轻。
朗姆看着对方那仿若俯视蝼蚁一样的眼神，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的手紧紧攥着，直到指甲把掌心抠破也没有注意。
疼痛只会让他的心头的怒火燃烧的更旺盛。
于是在少年的注视下，他扯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
“嗯，注意到了，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你这个恶魔！”
“恶魔？”
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般评价自己的云闲鹤将这个词重复念了一遍。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
纤长的睫毛掩去浅红色眼底的冷意，显得那张脸笑盈盈的脸更加人畜无害了。
云闲鹤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指着床上的朗姆，话语因为笑声断断续续的：
“恶魔？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万万，你听到了吗？他喊我恶魔哎，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我！哈哈哈！”
少年笑得很开心。
然而常年混迹黑暗的朗姆却是觉得脊背发凉。
在对方那浮于表面的和煦下，是三尺深寒。
没人回应的云闲鹤渐渐停下了断断续续的笑声。
他伸手接过万万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沾湿睫毛的泪珠，而后轻飘飘的从床头柜上跳下，踱步到床边。
手边根本没有武器的朗姆绷着一张脸。
身体本能的危险预知让他想要逃离，又被理智死死定在原地。
不能退！
退一步，步步退。
黑衣组织的情报组头目，怎么可能怕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少年在床边站住脚步。
见朗姆还能维持自己的威严，他轻勾了勾唇角——说不上是称赞还是嘲讽。
正当朗姆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云闲鹤动了。
素白的手掌如铁钳，直接卡住对方的下颚，
强行将原本坐直身子的人重新按回床上。
砰！
被摔躺下的朗姆有一瞬间的头晕。
求生欲让他下意识伸手去挣那只卡在他下颚上的手。
然而一旁的万万动作比他更快。
直接一把扯住了他双手交叉下压，打断了他所有反抗的念想。
因挤压而卡住的舌根发出嗬嗬的阻塞声。
朗姆用仅他那仅存的眼睛看向云闲鹤，强行挤出声音：
“你想做什么？”
“嗯——好问题，你猜猜？”
感受到杀气的朗姆呵笑了一声，恶狠狠的说道：
“有本事、你就、动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