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适时发出抗议,云闲鹤慢悠悠的朝着那处天鹅湖溜达过去。
昨天已经见过云闲鹤的天鹅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非常迅速的聚集了过来。
原本打算摘掉手套洗洗手的勇者一手抵主对方的脑袋,一手在水里涮了一下:
“等一会儿、听话,我要吃午饭了。”
“嘎?”
见云闲鹤不跟自己玩,天鹅也不捣乱,就窝在旁边看。
从不亏待自己的勇者先是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一把帆布折叠椅。
选了湖边一块大石头当餐桌后,买了一堆烧烤摆了出来。
装满气泡水的易拉罐打开,发出呲——的一声。
云闲鹤抿了一口,被那股凉意搞得打了个哆嗦,转手将一盒通用天鹅粮扔给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群家伙,而后又拿出一个无烟炉摆在一旁。
烤着火、喝着冰汽水、吃着烧烤。
冬日的风带起少年额前的发丝,吹散嘴角的白雾,搅散兴起的思念:
“「冒险的生活——」”
“「有你、有我。」”
“「再绚烂的阳光也抵不上你的笑容,」”
“「与其歌颂一时的苦不如欢唱成功。」”
“「看啊——看呐——」”
“「旅途终点的宝藏吗?」”
“……「就在身边啊……」”
咔哒、
手里的易拉罐被轻易捏到变形。
云闲鹤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一眼,随手将其扔进系统的垃圾箱里。
他半窝在椅子里,转头看向遥远的雪地上走过的两个黑色人影。
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如果他们跟勇者一样穿着一身白的话,说不定云闲鹤都不会注意到。
点开系统录像的远视功能,在看清远处的两个人是谁之后,云闲鹤挑了下眉。
另一边,用谎言将冰川尚吾约出来的山尾溪介听着对方关于赃款分割的碎碎念之类的话,眼底一片阴暗。
“山尾,你觉得怎么样?”
“……行。”
似是听出他话里的不服气,冰川冷笑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折好的报纸,挑衅似得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别忘了。”
“……啧,快点走吧。”
“你急什么,那家伙又不会跑。”
远处的云闲鹤看着那两人离去,
直到走在后面的山尾溪介突然暴起,猛地冲上去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冰川的嘴。
被偷袭的人最终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云闲鹤垂下眸子没有再看,转手又打开一罐冰汽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
“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生存法则和思考方式……过度的欲望,永远是最作呕的存在。”
“嘎?”
“哈、我跟你个小天鹅说什么,你又不懂。”
勇者短促的笑了一下,又恢复到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伸手将天鹅抱进了怀里。
神明闭眸,将视线从漆黑的恶上移开,只关怀近在咫尺的纯粹。
于是,
当雪地健走队顶着落下的雪花走到这附近时,
看到的就是那尊坐在湖边、没有任何动作的像是雕塑一样的人。
厚厚的雪落满了对方的肩背,然而那稍显单薄的身形却依旧挺直。
他们的‘造访’似是惊醒了沉睡的神明,
于是他们看着眼镜后微翘的睫羽颤抖着将雪花抖落,露出一双澄澈、似是能包揽了万物的异色瞳。
以及那双眼睛后藏匿着的,无悲无喜,再也装不下任何事物的灵魂。
“闲鹤、?”
群鸟惊飞。
于是这方天地间,又只剩下孤独的神明和不明真相的旅人了。